“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
穿着华丽的礼服,带着哭花的妆,纪唯薰再次以狼狈的装扮在街上边跑边哭。只不过,这次没有好事的人拉她进那间所谓能带给人“快乐”的pub,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在这种充满节庆气氛的日子里,在街上流连只会让她越来越伤心。
今天,就连唐御飞也不在她身边了
“他现在一定和岳彤跳舞跳得正开心吧?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见到我的糗态?”
待纪唯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来到了唐御飞家楼下。
她明知唐御飞不在家,但无路可去的她,还是走上一级一级的阶梯,心中有些期待,如果此刻唐御飞真的在家,那该有多好哇,不管他是嘲笑她,或和她斗斗嘴都无所谓,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没时间想起一些令人不快乐的事!
“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了岳彤”一想起这点,纪唯薰的心隐隐约约一阵难过。
她走进唐御飞位于屋顶加盖的小屋。推开铁门,小屋中黑压压的。拖着颓丧的脚步,走到假山边,蹲下身无意识的拨弄着水面,望着一尾尾锦鲤自在的在水中游着。
“如果我是鱼就好了,不用管别人的眼光,不必为了一些讨厌的人生气,每天只要游泳游泳游泳,什么都不必管”
“咿呀”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她,纪唯薰下意识的回头一瞧,只见无人乘坐的秋千,在幽暗诡异的青色月光中,自己摇动了起来。
“听说老画家死后对这间小屋念念不忘,常常回来坐在这秋千上正因为有这种传说,所以我才能便宜的租到这屋子”
唐御飞的话在此时窜进了纪唯薰的脑海中,她吓得脸色发白,望着无风自动的秋千,全身发毛了起来。
“我该不会这么倒楣吧”她吓得齿牙发颤,撑着几乎发软的双腿,困难的移动至门边,准备逃离这充满恐怖的小屋。
楼梯的电灯不知何时被人关掉了,纪唯薰摸黑想下楼,却撞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啊!救命!”她饱受惊吓的哭叫起来,整个晚上受到的委屈,在此刻全然崩溃,她无助的捂住脸,用力的哭着,想脱离这困住她的不知名物体。
“嘿,是我啊!是我。”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温暖的声音,但是,已哭得浑然忘我的纪唯薰根本分不出那是唐御飞的声音,仍然死命的想挣脱他的怀抱。
“我是阿飞啊!”“阿飞”抬起婆娑的双眼,纪唯薰认出跟前的人是她最信任的唐御飞,没想到心情全然放松后,她哭得更加卖力了。
“你别哭啊!”最怕女孩子哭的唐御飞,不知所措的紧拥着她。
刚刚舞会中,见她受了委屈跑走,他立刻追了出来,可一出校门,便失去她的踪影,一连找了几个她可能出现的地方,都不见她的人影,只好回家;没想到,她竟然出现在这里!
“呜”纪唯薰哭得傻气,哭得全身瘫软,眼泪鼻涕不分的全往唐御飞的高级西装上抹去。
“你还哭!还哭”唐御飞低下头,抬起她泪湿的小脸,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疼,让他想也不想的温柔地把唇覆上她的小嘴
时间几乎在此时静止!
唐御飞轻轻吻着她香软的唇瓣,混杂着咸咸的泪水,似乎想藉由吻抚平她那颗受伤的心。
纪唯薰忘了哭泣,她感觉到唐御飞的温柔多情,在此时此刻,这个吻发生得这么自然,这么理所当然,她一点也不排斥
唐御飞逐渐分开两人的唇,双手仍紧紧拥着她的肩膀。在黑暗中,他直视着纪唯薰被泪水洗得晶亮的眼睛,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刚刚的行为。
纪唯薰抿紧了唇,敛下的睫毛闪动着,模样有点害羞。
“进来吧。”唐御飞首先打破沉默,放开她,走进小屋中。
纪唯薰抚着刚刚接受过唐御飞的吻的唇瓣,红着脸走进小屋。说也奇怪,刚刚对小屋充满惧怕的她,现在因为唐御飞的出现,不再感到害怕了。
“你瞧瞧我的西装。”唐御飞偏着头,好气又好笑的对纪唯薰说着。
纪唯薰不好意思的抬起头,见他的衬衫、西装上沾满了她的眼影、唇膏、粉底,还有她的眼泪
“对不起!”她用力的一鞠躬致歉。
“别在那边鞠躬了,你看看你自己的脸,那才吓人呢!”他找了一条乾净的大毛巾,还有一套棉质的运动衫,一起丢给她。“去洗个澡吧,走这么一大段路,全身又是汗水又是泪水的,脏死了。”
她乖乖的听从唐御飞的指示,走进他的浴室。
这个属于男人的浴室还挺整齐的。柜子里洗发精、沐浴乳,放得整整齐齐,应有尽有。纪唯薰放下浴帘,扭开水龙头,当热水冲打在肌肤上时,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感包围着她。
经过今晚的际遇,她的确需要冲个热水澡,好好想一想
冲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纪唯薰觉得心情好多了,换上唐御飞准备的运动衫,濡湿的长发包裹在毛巾里,整个人的感觉既清新又舒适。只不过,唐御飞的衣服对她而言太大了,模样看起来有点滑稽。
一定出浴室,便闻到一阵泡面的香味,纪唯薰的肚子马上咕咕叫起来。她这才想起,今天的晚饭还没下肚呢!
“喂!快来吃吧。”唐御飞坐在沙发中,已经狼吞虎咽了起来。
饿坏的纪唯薰沿着茶几席地而坐,急急拿起筷子吃起来。一不小心,热汤溅了她一脸。
“小心一点嘛!女孩子吃没吃相。”唐御飞连忙递了张面纸给她。他的大手轻触到纪唯薰的,一阵奇异的电流瞬间流过两人的心中,彷佛之前的那一幕,又回到他们眼前。
“谢谢了。”纪唯薰小声的说着,神情显得很不自然。
唐御飞则是端起大碗喝汤,故意让碗挡住他的脸。
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气氛在小小的屋子里流窜着,纪唯薰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以前和唐御飞相处时,是这么轻松自在、毫无拘束,怎么今天的感觉全走样了?
“喂!”
“哎,你”或许他们都想赶紧打散这份尴尬,两人竟同时开口,唐御飞只好说:“你先说。”
“岳彤呢?你把她留在舞会?”纪唯薰专心的拨弄着碗里的青葱,声音轻飘飘的。
“我也是跑出校园之后,才想到她。”唐御飞找出菸灰缸,点了根菸“反正现在都这么晚了,我想她也回去了。”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你先约她的,却放她鸽子”
“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你跑掉了,我也不用追你啊!”“奇了,又没人叫你追。”纪唯薰嘟着嘴含糊的说着,心中却有一丝丝说不清楚的开心。
唐御飞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罐冰啤酒,一罐丢给纪唯薰,自己则拉开手中的那罐拉环,狠狠的灌了一口。
“今天是怎么回事?”他指的是舞会中那场令人难堪的冲突。
纪唯薰舔舔嘴唇,推开吃得精光的面碗,打开啤酒-了一口,然后幽幽的说:“我也不知道。”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倒在松软的靠垫中,无力的说:“我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形,那天就不该答应他。”
“你也太好骗了,已经有上次的经验,这次还不小心一点。”唐御飞责备中带着关心。“宋裕杰那一型的男人我见多了,潇洒多金,身边不乏女伴,对感情很少认真的,当他主动对你示好时,你就该提高警觉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笨,活该被骗?”纪唯薰睁大受伤的眼神,瞅着唐御飞。
“我是说唉,你自己也知道,宋裕杰他们那群人没事就喜欢组成小团体,故意制造出阶级层次,你和他们味道本来就不一样”
“连你也认为我不自量力,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纪唯薰的双颊气鼓鼓的“原来你一直在看我笑话。”
“是你自己要把话听成那样,我可没那意思。”唐御飞站起来收拾碗筷,躲入厨房中洗碗,远离歇斯底里的女人。
纪唯薰抱着抱枕,倒在沙发上,心里回想着今晚的画面。
宋裕杰和丁筱芸的脸交错着,还有旁观者那看好戏的眼神,以及丁筱芸挽着宋裕杰的手一同离去的背影这些几乎能叫她痛得窒息的残忍画面,在此刻想起来却变得可笑幼稚极了,她何必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哭肿眼睛?
宋裕杰爱不爱自己,已变得不那么重要,对他的暗恋在一夜之间竟神奇的消失了!之前的痛苦淡化了,是什么让它这么迅速淡化的?
她闭上眼,轻轻抚着柔软的唇瓣,一种温暖的感觉流过心田,她无法具体说出此时此刻心中的感觉,但是她相信,再多一点,她就会明白的
当唐御飞洗完碗,回到客厅时,纪唯薰已经沉沉睡去。
望着她安详甜美的睡容,嘴角不禁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拿了一床毯子,轻轻的盖在她身上,还细心地把她的手臂调整为比较舒适的姿势。
他静静坐在一旁,拿起未喝完的啤酒,伴着纪唯薰的睡容,深深的啜了一口苦涩的酒汁。
岳彤怯生生的来到“goingpub”门口,鼓起勇气走了进去。pub中人声鼎沸,舞池中男男女女相拥着热舞。今天是christmaseve,生意特别兴隆。她低着头,把耳际的发丝塞到耳后的动作,显露出她心中的局促感。
今天晚上,她本以为会有个浪漫的夜晚,能和唐御飞共度一个美好的圣诞夜,没想到,他们连第一支舞都还没跳,唐御飞就为了去追带泪离去的纪唯薰,而让她独自待在舞会中。尽管邀舞的人不断,但她却没有心思与别人共舞,只是一直期待唐御飞快快回来。不过,一直等到舞会散了,唐御飞身影始终没再出现过。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飞不知道找到阿薰了没有?”
岳彤心里着急,却又不知如何联络唐御飞,想来想去,只好回到唐御飞打工的地方。才走进pub没多久,就有人前来搭讪。她有点心慌,但还是强作镇定的问,
“请问唐御飞在吗?”
男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上下打量她,然后才说:“你是阿飞的客人?”
“我是他朋友。”岳彤连忙摇头,不过心里头忍不住要间,难道“服务女客”也是唐御飞的工作之一?
“他今天休假,听说和女友去过圣诞夜了!”
女友?岳彤的脸颊微微一红。他总是这么和同事们谈论自己的吗?这么说来,他原本也很期待和自己共度一个浪漫的圣诞夜,只可惜临时有事打消了计画。
“你找他有什么事?”
“请告诉我他的地址”岳彤轻轻一鞠躬,她的恳求令人无法拒绝。
“哎哟!”一个翻身,纪唯薰只觉床好像变窄了,咚的一声,她从软绵绵的床滚到了硬邦邦的地上。
“怎么了?”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好像很紧张。
她睁开睡眼迷蒙的眼睛,结果,第一眼就见到了唐御飞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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