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翠屏峰,山势雄奇,枝叶繁茂,苍翠欲滴。
刚刚参加完五岳剑派大会的我,踌躇满志地走在山路上。
凭借师父传给我的这口莫问神剑,我在五岳剑派大会上连胜各大门派十三位高手,夺得了武林的至高荣誉——五岳令牌,成为了五岳剑派的新盟主。
但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不适合但当如此重任,各门派也颇有微词。
所以我决定回山把五岳令交还给我的大师姐缚美红,由她来裁决武林的各种纷争。
正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女子的呼救声。
我吃了一惊,几个箭步冲过去,只见几个大汉正手持兵器,追赶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女。
那少女约莫有十七八岁,正当妙龄,被这群人追得鬓发散乱,香汗淋漓。
少女鞋弓袜小,哪里逃得出这群虎狼大汉的魔掌?
眼看就要被捉住,我急忙挺身而出,一声高喊:“住手!”
众人一愣,少女趁机连滚带爬地跑到我的身后,说:“姐姐救我!”
我俏脸一板,质问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
为首的一个胖大汉子眼睛一瞪:“小妞,你是何人,敢管大爷的闲事?”
我冷笑一声,从囊中掏出五岳令牌:“不认得我,你那狗眼总该认得它罢?”
胖子定睛一看,慌忙施礼道:“不知五岳盟主驾临,小的该死,该死!”
后面几个大汉见首领都施礼了,也纷纷丢下武器行礼。
我得意洋洋地抬起了头,心中这个美呀。
这块令牌真是好东西,有了它,遇到贼人都不用我出手了……
正在我心花怒放的时候,忽然后背猛然一麻,像是被大黄蜂蛰了一口!
我转身刚要反击,冷不防身后的那个少女举起一块手帕朝我一抖,我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腻香扑面而来。
迷魂散!
我暗叫不好,急忙屏住呼吸借力后跃,但为时已晚,鼻子里已经吸进了少许迷香,我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我啐道:“臭丫头,竟敢暗算我!”我抽出莫问神剑,咬紧牙关,要取她性命。
那胖子见我中计,也抡起狼牙棒朝我双腿打来。
我的剑尖离那女子还有三寸,狼牙棒已经袭到了我的肌肤。
我被迫回剑防御,“叮”的一声,把狼牙棒磕出圈外,顺势连环三剑,杀得胖子连连后退。
趁这机会,那女子“咛”地一声就地一滚,逃离了危险区。
我后背大概是被这女子用毒针打中了,毒发上行,我的半边肩膀已经失去了知觉。
头晕难忍,一股难以抵御的睡意向我袭来。
我强提真气支撑着,双手驻剑,脚步踉跄地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众人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都远远的包围着我,却不敢上来动手。
我破口大骂道:“你们竟然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暗算我,无耻!”
我想举剑杀了他们,但手中剑似有千斤之重,根本动不得。
浑身上下渐渐没了知觉,只有一阵难熬的睡意侵袭着我脆弱的脑海。
我这才明白过来,整个事件其实就是一个引我上钩的圈套……
但为时已晚。
我眼前一黑,实在坚持不住,咕咚一声倒在地上,莫问剑也丢在了一边。
似乎有些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
有个人踹了我一脚。
我动弹不得,想睁眼,却也睁不开。
一个声音得意地说:“都说这小妞三头六臂,到头来还不是乖乖就擒?”另一个声音说:“拿绳子来,把这小妞绑了,押回去交由少主发落。”我被他们翻了个身,脸儿朝下趴在地上。
有人反扭过我的双手,把两只手反剪在背后。
双腕一紧,又一紧……
我被他们结结实实地反绑了起来。
头更晕了,我的脑袋像被灌了一盆浆糊,渐渐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从昏迷中朦朦胧胧地苏醒过来时,只觉得双臂麻木难动,头痛欲裂。
我用力睁开困涩的双眼,只见我正躺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卧房里,红烛高烧,雕花大床上挂着红绡帐子,整个房间像是一个新房。
借着烛光,我看到一个年少公子坐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吃了一惊,正要坐起,双足却合不拢,原来双足足踝上都锁着精钢镣铐,我的两脚被一左一右地锁在大床的两个角上,像个人字形一样躺在床上,扭了扭身子,双臂依然被紧紧地反绑在背后,半点挣动不得。
幸好,衣服还是好好的,没有被脱去。
那公子手里拿着一把剑,正是我恃之纵横江湖的莫问剑。
他见我醒了,便温柔地笑道:“姑娘受惊了。”我质问道:“你是何人?”
公子一拱手:“在下神鹰堡少堡主柳云飞。武林大会上,在下曾是姑娘的手下败将。”
我拼命回忆了一下,当时擂台之上确实有这样的一位翩翩公子,使的是两翼剑法,但未及五合就被我削断长剑,赶下擂台。
确有其人。
没想到,我会落到他的手中。
柳云飞笑道:“自那日起,我朝思夜想都是姑娘的影子。姑娘的飒爽英姿,深深地打动了我。我已对天盟誓,今生非姑娘莫娶。”
我羞得脸红了:“娶我?你………休想!快放了我,不然我们峨嵋派的姐妹知道了,会荡平你们神鹰堡,把你们碎尸万段!”
柳云飞双眉一扬:“姑娘是峨嵋派的?”
我眼睛一瞪:“怎么了?”
柳云飞合掌道:“如此甚好,家父和峨嵋派寂真师太也曾相识,我现在就去求他老人家修书一封,派人去峨眉山送聘礼求亲。”
我转念一想:“现在我遭人暗算,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之地,何时才能逃离魔掌?不如趁他给我师姐送聘礼之时,让我师姐知道我的囚身之处,好来救我。”
想到此,我点头道:“我师父已驾鹤归西,现在峨嵋派由我的大师姐缚美红执掌。若是她能应承此事,我亦无怨。不过须得明媒正娶,不得造次!倘若你对我无礼,美贞立即嚼舌而死!”
柳云飞行礼道:“不敢,不敢。姑娘冰雪玉质,小生怎敢冒犯天颜?姑娘在此稍歇,我去禀明家父。”
我说:“你先把我松开啊!这都说好了,我又不跑!”
柳云飞陪笑道:“还要委屈姑娘一段时日。因姑娘武功太高,故不敢给姑娘解缚,还请姑娘见谅。玉香啊?还不出来给姐姐赔罪!”
说话间,从门外走进一个丫环打扮的小姑娘,正是装作落难少女暗算我的那个女孩。
我见到她,气不打一处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啐道:“贱婢!我好意救你,你却用迷药暗算我,好不知耻!”
玉香低下头去,施了个万福:“姐姐恕罪,原不是玉香的错,都是少主安排我做的………”
柳云飞笑道:“玉香无罪,要怪就怪小生好了。”
我瞪了他一眼,但看到他坦率的笑容,却又发不出火来,甚至,我觉得他的笑容很有些迷人。
我也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算啦算啦,还是怪我江湖经验太浅,才中了你们这些阴谋诡计。”
柳云飞说:“姑娘的起居饮食,都由玉香伺候,我这就去与家父商议下聘之事,在下告辞。”说完,他转身出门去了。
我见他走远,小声对玉香说:“你也是寄人篱下,迫不得已,我不怪你。我现在两臂被绑得久了,麻木难耐,妹妹帮我解开活活血好吗?反正我的两只脚都锁着,又跑不了。”
玉香道:“是,奴婢遵命。”
我心中暗喜:只要她松开我的双手,我自然有办法弄开脚上的镣铐。
没想到玉香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副闪闪发亮的镣铐,把我扶起,又将我的双手反锁起来。
不仅反锁,她还在我颈间戴上了一个项圈,然后把双手和项圈锁在了一块儿。
我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你这是干什么?我让你给我松绑,你却给我加锁?”
玉香检查了一下锁扣,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把把绑绳松了,她把绳索抽去,帮我推血过宫,虽然还是没有自由,但毕竟比捆绑着是舒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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