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抖?”医生笑道,“我要不是动作够快,估计你同学还没晕呢,你就得晕。”
林雁行将陈荏扛出去,与管老师会合,又去隔壁外科。
小护士给陈荏清创抹药,关照说:“虽然都是浅表皮伤,但这么大片的伤口不能沾水啊,会感染的。”
陈荏一怔:“那我怎么洗澡?”
现在才九月初,气温居高不下,一天不洗澡身上就酸津津的。
护士说:“擦擦。”
陈荏将伤得挺严重的双手掌心摊给她看。
护士说:“这更不能碰水了,让家长替你擦擦。”
陈荏认命地叹了口气。
管老师想安慰他,说:“多亏没伤着脸。”
陈荏便给他看下巴颏上的那处伤。
“但愿别留疤。”管老师改口。
“留疤我也要。”林雁行说。
“……”另外两人齐刷刷望向他。
陈荏问:“啥意思?”
林雁行坚定地眨眨眼,心想如果你脸上留了疤,我就天天舔,舔到那地儿平为止,就这意思!
从医院出来,三人暂时分手,管老师开车带陈荏回学校,林雁行狂骑回家取拐杖。
多亏保姆没把那玩意儿送人,给他找了出来,他提着双拐又飞骑到学校。
刚跑到陈荏宿舍门口,就见房门紧锁,陈荏在里面说:“轻点儿,你弄得我好疼……哎哟别……”
“……”
不会吧,他顶多离开了一个钟头,居然就有人敢趁火打劫,占他媳妇儿便宜!
林雁行心头火起,飞脚踹门,然后见到陈荏侧坐在床沿上,从上到下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越发显出身上摔得跟花瓜儿似的,两条长腿白得简直晃眼!
陈荏身前站着郁明,也剥得只剩一条裤衩,双手都搭在陈荏背上。
两人见林雁行闯进来都愕然,林雁行眼露凶光把虎牙一龇,郁明“哇”地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翻出去好几米!
“你干什么?”林雁行危险地问。
郁明双手高举:“我我我我……我什么也没干!”
“你没干你脱衣服?!”
郁明几乎吓得哭出来:“我我我我……我出力,我热啊!”
林雁行怒不可遏:“你出什么力?!”
陈荏在边上说:“我不能洗澡,他帮我擦背。”
林雁行一下子就没声儿了,片刻后又嚷起来:“擦背就擦背,你脱这么光干嘛?!”
你不守妇道!
陈荏用惯常的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擦澡只擦背?明子是一片好心。明子,麻烦把毛巾拿来,沾湿了帮我头发擦擦,我手心疼。”
郁明果断说:“不了!”然后迅速套上T恤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跑了,好似后头有鬼撵着。
陈荏只好转向林雁行:“你把他弄跑了,你帮我啊?”
他只是顺嘴一句,压根儿没指望林雁行。林少爷不会伺候人,让他帮忙擦身,估计还没自己这残手残脚的利索。
没想到林雁行说:“好!”
陈荏又是一怔,见林雁行那双眸子黑沉沉的,想起在医院时自己死拼命抱着人家不放,面子里子都丢光了,顿时觉得脸上发烧,便说“不用”,抓起一旁的汗衫往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