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天元节,转眼便至。
距轩啸等人返回天元之时,已有两月时日,这段时日,不知何处杀来大批高手,人数多达数万之众,将天元之内的万域异族杀得丢盔弃甲。
雀山、文曲二盟与连城盟之间的战事终是平息,虽说是双方不分胜负,可谁亦知晓那连城盟各派已家底尽出,只要那两盟再持续攻打数日,连城盟便会土崩瓦解。
可不知为何,两盟突然掩旗息鼓,一时间风平浪静。
至于那忘忧林东侧的袁八侧是按兵不动,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
今日,便是那十年一度的会盟之日。忘忧林腹地之中那仙渺湖之中,已搭起十数丈之高的木台。
湖周不知何时已筑起八座放圆数十丈的楼台,木道长廊将其首尾相连,俯瞰之下,仙渺湖如明月镶边一般,挂在那碧绿的天空之中。
天元一地,以北为尊,正北之位的楼台之上,中年男子居中落座,左右分别是两位邋遢的老者,坐姿不正,东偏西倒。
中年男子身侧不远,坐了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兰指翘来,扶碗轻啜,唇齿留香。
众人分列其后,尚有珑月、游龙、尚如等一行人。
那游龙观妇人的眼神充满敌意,将头垂下,不发一语,负在身后的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此时,中年男子言来:“师妹,过了今日,是否便要筹备重返天界之事?”
那妇人微微一笑,“恩怨未了,那天界早晚是要回的,不过这一切还要看啸儿的意思,为娘的替他铺好了路,以后如何走,全凭他一人做主。”转而望向珑月,淡淡道:“月儿。你不是啸儿已经返回天元了吗?为何迟迟未至?”
珑月忖道,那家伙架子大得紧,不到众人归位,他定不会现身,嘴上却言道:“回禀伯母,他应当在路上了才是!”
那中年妇人正是轩啸之母任佩佩。
尚茹在一侧,嘟啷道:“你不是有那狗屁玉蝶吗。啸哥到底在哪儿,快告诉我。我要去寻他。”
珑月心中倒是挺佩尚茹之女子,两年时日,她没少纠缠自己,打打探轩啸的下落。
可珑月却对她只字未曾提过,现在也是一样,不发一语,将作没听见一般。
就在此时,气劲轰鸣暴响,两道光芒疾速朝这仙渺湖上飞来。两道光芒交织冲撞,劲风四射。
细看之下,那两道光芒之中,各有一人,正战得热火朝天,互不相让,招招狠辣。欲置对方于死地。
不时,二人便立在那湖中高台之上,猛地破拼一掌,湖面炸响,水柱腾飞,青烟袅袅升起。
两人各退三步。横眉怒眼,四目相对,深仇大恨若写在脸上一般。
二人年龄相仿,均在五六十岁之间,蓝袍人喝道:“伍关少,你这老匹夫,还有脸来忘忧林之中。这两年你文曲盟身上少说也背了我连城近千余条人命,这血海深仇今日不报,我风如滔便誓不为人。”
伍关少,文曲盟盟主,龙须子破升这后,他被是天元之中最有可能破升之人,不知为何,三百年已过,他的境界仍滞留在地元一境。
这一路行来,他与那连城盟风如滔战了少说也有数千招,胜负未分,看来二人实力相差无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盟开战,一斗便是两年,何况那文曲与雀山集两盟之力合攻那连城,谁占得上风,不必说,亦自有分晓。
此时,北面楼台之上,中年男子放声言道:“二位稍安勿躁,不如先返回各自楼中,饮杯手酒,等各盟到底之后,再议。”侧面瞥了眼那身负斗笠的老者。
老者会意,二指轻弹,两道灵光疾射而出,场中二人探手接住,瞬将那老者抛来之物,扔在嘴中,冷哼一声,旋身踏空而去,落在那两侧楼台之上。
数道人影此时飞来,见得二人之后,阵分两侧,各自落座。
那风如滔指着其中一句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叫道:“于四群,你跟那伍关少打得如此火热,不如共享一席吧,也好商量那阴谋诡计,何必再浪费一座亭台?”
身后之人哗然大叫,纷纷咐和,老贼、走狗,恶语不断。
那被唤作是于四群的中年男子一阵中亦不甘示弱,跳起身来,大骂不止,仙渺湖之上顿时乱作一团。
于四群正是那雀山盟盟主,实力仅次风如滔之下,为人阴狠狡诈,一身开山掌法已达大成之境,直可排入天元前二十强之列。
于四群冷哼一声,喝道:“风如滔,你果然是条疯狗,你盟中各派掌门亦是没差,有一个算一个,逮谁咬谁,若你不加以约束,于某今日必让他们出不了这忘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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