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温珩就听到了一阵毫不留情的敲门声。
他走了两步到门口,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声音。
岱云盈放下手中的绣品,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慢悠悠地向门前走去。
她比归雁徊大了一二岁,听说云盈姑娘本是一大户人家出身,小时候归雁徊的师傅严神相路过岱家时,说道,岱姑娘富贵非常,但需离家生养,否则克父克母,严神相如此说,岱家便让岱姑娘拜入了严神相门下。拜师之时,严神相又道,岱姑娘命中有一火劫,遂拟名“云盈”,自此随师而去。
当年景承帝征召入京的,本是严神相,然而严神相预感自己命不过二月,便让归雁徊代自己上京,又叫来岱云盈,让其随之赴京,并嘱咐道,切不可离开归雁徊,否则火劫难免。两人此后便以姐弟相称,直到今日。
云盈姑娘生得丰腴而富有朝气,既端庄大气又风情万种,不能说是极美,却总是让人抓心挠肝。
“云盈姑娘。”温珩听出来,这不是前两天上门的差使。大概是因为之前的差使上了十几次门都没把人叫回去,被哥哥换掉了吧,温珩想。听说,之前那个差使见了两次岱云盈之后,就再也没急着催温珩回去,反而是每次来都给岱云盈带些东西,假公济私之心昭然若揭。
“这位看着有些眼生。”见换了人,岱云盈也没有埋怨,她询问的声音带着两分媚又带着两分娇,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可那差使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隔着她望里面张望。
“看什么呢?”岱云盈挪动了几步,想要挡住差使的视线,无奈差使高了她一个头,“我这小门小户的,一眼就望到头了,您别费着您的眼睛了。”
“祈王还在?”那人完全无视了岱云盈,冷着脸问。
岱云盈也不恼,她只是眨眨眼睛,“难得碰到个年龄相仿的,简王就不要担心了,让祈王再多待几天吧。”
“岱姑娘,祈王在您这三天了,时间太久会惹人闲话的。”差使沉着声音道。
“我懂我懂。”岱云盈给差使递上了杯热茶,“可是祈王还未醒,等他醒了,我便让若邻把他送回府上。”
那差使听岱云盈这样说,不好再为难。只得转身走了。
待差使走了,温珩才松了口气,他回到厨房,端了碟红豆糕给岱云盈,岱云盈高兴坏了,三天前归雁徊去参加圣宴,没想到结束后竟然带了个王爷回来,而且这王爷生的粉雕玉琢的,还甚是懂事。岱云盈把家中最好的用度全拿了出来招待温珩,这孩子居然还会有些不好意思,非要去厨房做点糕点来。
云盈吃了口温珩做的红豆糕,清甜可口,就是比华香斋的点心也不差。“我们真是天大的口福了,若邻比你可差远了!”云盈连连称赞道。
温珩这三天接连受到岱云盈的暴风式夸奖,脸皮已经厚了许多,他有些腼腆地笑了:“以前总是吃不饱饭,后来常常自己弄点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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