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便在今天吃饭的时候故意坐了归雁徊的位置,让他到一边蹲着吃去。结果看上去很好欺负的归雁徊却一脚把那人踹开,直接将他鼻子打断了。
在听到关岗向他汇报这件事的时候,廖仞出乎意料地没有惩罚归雁徊,而是给了另一个人二十军棍。
廖仞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归雁徊又让他几次几乎抓狂,廖仞有时恨得牙痒痒,他想将归雁徊强行压到军帐中、像对待他曾经对待过的那些人一样,他有时又想那样便是他输了,他不能给归雁徊机会,让归雁徊能够得意地嘲讽他;廖仞有时心中又有些欣喜,他想像归雁徊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像前头那些人一样,只挨了几刀子就死了,像归雁徊这样的人,一定可以变为他真正的妻子。
廖仞一边想着,一边在大营中巡视,便见着关岗正在与一个外人在大营外交谈。
“你干什么呢?”远远的,廖仞便叫道,绿营说到底是个关“囚犯”的地方,别说是关岗,就连廖仞都没有什么机会可以从这绿营中出去,关岗如今站在绿营外,算得上是一“大过”。
“总兵。”关岗一见是廖仞过来,立刻上前:“今天是收信件的日子,正好信使过来,我就问问他以后可不可以直接都烧掉就不用送过来了。”
关岗这么一说,廖仞才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天,这绿营毕竟名义上还是个“军营”,一些家眷还是会坚持不懈地给绿营中的人写信,可是之前的信,廖仞从来都是下令烧了,毕竟活都活不过一年的人,看这些信有什么用呢?
“哦,知道了。”廖仞答了一句。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又叫刚刚准备离开的关岗过来,“把信拿给我看看。”
关岗怔了下,将信全都递给了廖仞。
廖仞拿在手里快速地翻过,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打信件上。信件上的字体娟秀,写着“归雁徊收启”几个字。
廖仞将其他的信塞还给关岗,自己则把归雁徊的信打开,绝大部分是一个名为岱云盈的女子写的。廖仞将寄给归雁徊的几封信一一读了,又抽出来了一封,这封信和其他的不同,是一个名为“叶籽”的人所寄,廖仞将这封信重新封好,递给关岗,说:“你将这封信给归雁徊送过去。”
“要给他吗?”关岗疑问。
“信件都是给他们个人的,我们没有道理不给。”廖仞说。
“那这些呢?”关岗捧着手中剩下的信道。
“当然是烧了。”廖仞像个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了眼关岗,转身回了大营。
来到绿营的第三个月,归雁徊终于收到了第一封信。归雁徊看了眼信的名头,是“叶籽”。归雁徊一边心中暗暗遗憾为什么不是温珩,一边又责备自己怎么会这样想,明明温珩忘记他是最好的,在将脑子中那些翻来覆去的纠结梳理清楚,归雁徊才回忆起来,这个叶籽是当年跟在向倾阳身边的一个小内侍,他为什么会写信过来?
归雁徊打开信件,内容不长,读完仅需须臾。可归雁徊却反反复复地读了三遍。
“嚯!有人给你写信呢还?”住一个通铺的人见到归雁徊手中拿着的信高声道,但话音没落便见归雁徊将信撕了个稀烂。
他冲出去,跪在地上,一拳一拳锤着沙石铺的土路,直到血肉模糊。
在刚刚的那封信中,写了一件一个月前发生的事。
适逢花朝,洪德帝携宫人游春。在公主府上,偶遇一女子,姓岱名云盈,幸之,俱回宫内,册封贵人。后岱贵人向洪德帝请求特赦其弟,洪德帝大怒,着其禁足冷宫,非有令不得踏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