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后来被程苇杭收留,之后事情,难道也总是上演着被抛弃被杀戏码吗?该对这人世多么绝望啊。
白敏中想着想着眼眶有些湿润又有些酸疼,卢菡却一旁淡淡笑了。她道:“即便如此,我仍旧能看出他心中仇恨与执念,若这个也能解开话,以他本事与天赋才情,余生一定会很精彩。”她说着起了身:“既然是这样人,那就好好抓紧他,这样彼此都不会再孤独了。”
淡薄寡情人世里,有真心执手之人,且能彼此补足互持,难得幸事。只是有太多人因为各种原因离分,又或是被迫无奈选错了人。
卢菡脸上笑意渐渐消失了,她缓缓往外走,白敏中反应过来,这才连忙跟上去。
有大块云朵飘过,地上有阴影,风似乎小了。
白敏中抬手抹了抹眼睛,立时问道:“我要怎么找到你,又或者,你说那位程先生,如今去哪儿可以找到她?”
卢菡转过身:“若你不觉得我存是困扰话,我大概会随时你身边,不过我会避开张谏之。所以,若你与他一起时候,我应当不会出现。”
“知道了。”
“程先生眼下丰泽,你知道丰泽吗?”
白敏中对“丰泽”这个地方是何其敏感,她眸光中倏地闪过一丝异色,慢吞吞说:“知道”
“官厅账房应当会有春休,也没有几日了,若你能说服张谏之一起去,再好不过。”
白敏中略皱了皱眉头。她知道春休,约莫有四五日样子。可说服张谏之一起去,以什么样理由呢?说丰泽风景漂亮?她不由咬了咬唇,却回道:“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时辰不早了,你从王府出来也有阵子了,回账房做事罢。”
卢菡言罢便转身往外走,白敏中一边琢磨说辞一边跟了出去。
卢菡果真没有离开太远,与她一同进了官厅账房,淡淡扫了一眼周围,寻了一张空椅子坐下了。
白敏中瞥了她一眼,随即坐下来继续忙手里事情。
约莫过了有一会儿,正埋头做账白敏中忽感到身后一阵微弱寒气,她掉过头去,却见卢菡微微俯身看她账本。
卢菡淡笑,说:“是张谏之敦促你练字吗?这字里行间,然能看到师傅影子。若论形,他果真是学师傅像,可他太会学了,反倒没有自己东西,也可能是时间太短了。若非立场不方便,我倒很想与他切磋一番。”
白敏中转回头,望着自己字,端详了好一会儿,想着自己竟然间接与那位素未谋面程苇杭有这样渊源,也是缘分罢。
临近傍晚时,卢菡跟了她一路,直到她走到巷子口,这才悄悄走了。白敏中回头望一眼,身后已是空空荡荡了。
这时节天光渐渐长了,到家时候竟还有余晖。也许是白日里天气太好,这黄昏也是美不胜收。
白敏中悄悄进了院子,穿过花架看见廊下坐着张谏之。
他坐藤椅里,手里拿了,身上薄毯已滑落了下来,闭着眼,仿佛是睡着了。
白敏中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俯身拾起毯子,目光移至他脸上。他今日脸色看起来还不错,睡颜亦十分安详平和,唇角轻轻抿着,呼吸声很轻很稳。白敏中毯子握手里,犹豫了半天,却反倒腾出一只手,伸了过去。
她屈指靠他唇鼻之间,皮肤能感觉到他呼吸,再稍稍一碰可能就要碰到他唇。
白敏中不由咽了咽沫。
而恰此时,张谏之却忽地动了动。其实也不过是头稍稍偏了偏,却吓得白敏中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本以为他要醒了,可他却还是睡着。白敏中有些不忍破坏这静谧祥和傍晚,直起身想了会儿事情,不知不觉便又想起张谏之经历那一些糟心往事。他是如何度过这二十几年岁月呢?孤单久了,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已经死掉人。
她想给予他温暖,却又害怕突如其来拥抱会让他醒来。可心底里仍旧有忍不住想要碰触,白敏中站他面前深吸一口气,背后是带着余温落日阳光。她鬼使神差地俯身,贴近他脸。
似乎是想要将他五官看得清楚一般,白敏中努力睁大了眼睛。
可就彼此呼吸都能互相感知到时候,张谏之忽然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鸡:每天哀嚎一百遍啊一百遍你们不用安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