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委主席站在一片废墟中间,脸色很难看,跟在他身后的所有人都不敢多说话,包括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河月联邦军总参谋长阿道夫。
阿道夫昨天正在监狱里吃着有些发霉的剩饭时,忽然听见铁门一响,他心中一动,马上抬起满是污垢的脸向门口看去。
首都宪兵司令满面春风的走过来,老远就向阿道夫打哈哈说道:「阿道夫总参谋长阁下,恭喜您,您官复原职了,主席先生对您可真是不薄啊!要是换了别人的话……」
阿道夫早已经厌恶了这里的饭菜、这里的人以及这里的一切,他颤抖着双手从宪兵司令的手里接过了军委主席的手令。当阿道夫看到军委主席那熟悉的字迹时,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宪兵司令知道阿道夫为什么而哭,也不去劝他,反而陪着他一起掉眼泪。
阿道夫前脚刚迈出宪兵监狱大门,一阵清新而又新鲜的空气立刻迎面扑入他的鼻端,阿道夫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这令他倍感珍贵的自由气息。
阿道夫下了一个坚定的决心,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的经历,哪怕去死也不行!
阿道夫刚坐上前来接他的座车,就吩咐司机向军委主席官邸开去,他要面见最亲爱的主席,他要向主席先生表达他十二万分的忠诚之心。
军委主席把阿道夫带进了他的书房,即使阿道夫作官已经到了这个级别,也从未进过军委主席的书房,如今军委主席亲自把他带进整个河月最神秘莫测的地方,怎么能不使阿道夫感激莫名呢?
阿道夫偷偷擦了一下眼角,他觉得军委主席对他真的是恩重如山,难以报答。
军委主席透过镜子看见了阿道夫的小动作,暗暗点了一下头,他感觉到阿道夫还真不错,在监狱关了那么久也没对自己有什么别的念头,唯一的缺憾就是能力严重不足。不过换句话说,要是阿道夫的能力强了,恐怕就不只是坐在总参谋长的位置上而已了。
阿道夫忽然看见周强站在烈士们的担架前,正依次替为国捐躯的烈士加盖国旗,阿道夫马上灵机一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可告人的想法。他知道周强经过首都保卫战之后,在军中的地位是一日千里,威望高得惊人,而军委主席也因为周强彪炳千秋的功绩而暂时可以喘口气保住了他的主席位置。
军委主席刚一转头,就看见了使他怎么也不可能忘怀的一幕──所有在现场的人,无论军、民都怀着异样的神情看着周强,他们看着周强的眼里所透露出来的感情之浓厚,使军委主席感到有一种六月飘雪的寒冷之意。
军委主席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景象,这使他震惊也使他暗自下定决心,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影响到他的权威,即使是一点点也不行。
周强此时的心情是沉重至极,看着眼前昔日战友们未寒的尸骨,周强的心在滴血,他也可以肯定轻松自在的生活已经远离了他,周强根本没想到军委主席对他的感觉已经有了本质性的变化。
军委主席觉得不能让周强去享受胜利后的喜悦,他决定,他必须要阻止所有能够威胁他至高无上的地位的人登上权力的颠峰。
阿道夫把军委主席的注意力引到周强那里后,就再也不说话了,他打算留时间让军委主席自己去慢慢分析周强的威望升高后所遗留的问题。
当阿道夫看到军委主席坚定的抬起头时,阿道夫明显感觉到他自己的位置已经稳固,所以阿道夫朝主席秘书努努嘴,示意她赶紧让军委主席回国会,那里还有许多议员在等着军委主席去敷衍。
军委主席刚从轿车里钻出来就被一大群蜂拥而来的议员们给围得动弹不得,军委主席看了一眼阿道夫苦笑几声。阿道夫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现在什么也不好说,只有让那些议员去发泄他们的愤怒。
军委主席从政多年,他深知这些议员其实在乎的是该由谁来承担这场战争的责任以保全他们自己的名誉和地位的问题。
「请问主席先生,这场给我们带来了惨重损失的灾难性战争,难道军方事先一点点消息都不知道吗?」
激进议员劳里在记者们的摄影镜头下,慷慨激昂的对军委主席质问道。
军委主席不慌不忙的轻咳一声,没有搭理劳里议员,他转头对着摄影镜头说了一句震惊整个河月联邦的话:「这次事件将由我本人来负起全部的战争责任,与其他的军方人员无关。」
劳里议员一下子惊呆在当场,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现场所有的记者和议员们都目瞪口呆傻傻的站在那里,只有阿道夫没有丝毫的慌张,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十分诧异的模样,他和大家一样惊讶的看着军委主席。
军委主席心里在冷笑着,但是看上去却十分诚恳,他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但是我也要提请议会追究相关知情不报的败类议员的责任!」
军委主席的话音未落,现场出现了一片躁动之声。
有记者就急切的对军委主席问道:「请问主席先生,难道在战争开始前竟然有议员知道红日人来袭的情报?」
军委主席闻言慎重的点点头。
现场一片譁然,记者们纷纷七嘴八舌的追问着军委主席,究竟谁是那个犹大?
军委主席威严的看着众人,一双鹰目扫过无数人脸庞,每个接触到军委主席严厉眼神的人都不寒而栗,不由自主打着寒颤。
军委主席没看别人,眼神一直盯在议员劳里的身上,劳里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又有些不妙的感觉。忽然军委主席用手指着劳里大声叫道:「劳里,你知罪吗?你这个该死的败类!」
全场一片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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