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贵祥已经回到皇帝的寝宫了。
毫不意外地,皇帝问起了他去吊唁的事。
吊唁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皇帝想知道的是他去的时候有没有遇上其他事罢了。
贵祥没有隐瞒,把太子受伤和南宫祁被列为疑犯最后因他作伪证而脱罪的事情说得清清楚
楚。
皇帝眯了眯眼,“你如何看太子受伤一事?是意外还是太子……”
所谓的意外当然不是指真正意义上的意外,太子被打后脑受伤流血肯定是有人故意弄的,这称不上是意外,皇帝所指的意外是指太子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而另一个选项则是指这是太子阴谋。
看当时南宫泰重和太子一派的人企图把罪名推到南宫祁头上,让南宫祁扛下打伤太子的罪名而受罚,贵祥便知皇帝想知的答案是后者,但是他到底只是个奴才,哪有资格说太子怎样,便跪下求饶。
“请皇上恕罪!”
“朕知道了,你起来吧。”皇帝一听便知答案了,又问,“如此,南宫泰重也是太子的人
了?”
正起身的贵祥一听,又“扑通”一声跪下,还是那句话:“请皇上恕罪。”
“行了,你起来吧。”看贵祥犹犹豫豫不敢起来,似乎怕等一下还要下跪,皇帝好笑道,“你起来吧,朕不会再问问题了。”不会再问问题,贵祥也不会因为为难下跪了。
“谢皇上!”贵祥说完才站起来。
皇帝本来还因为贵祥的表现觉得有趣,只是一想到太子近日的作为,想到太子竟是与南宫祁杆上了,心里便有些烦躁,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抱怨道:“太子这事办得真不妥的,好好的,他怎么就硬要为难南宫祁了?”落水一事也就罢了,他还当是太子要和南宫祁争宠,使小性子,可今日看来,太子似乎是厌恶南宫祁,见不得南宫祁好啊!
贵祥知道皇帝说的“这事”是指太子和南宫祁不和的事,这些事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说三道四的,他低着的头压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不要引起皇帝的注意。
皇帝也不指望贵祥回复自己的话,相反,他对贵祥的表现很满意。
这头皇帝从贵祥口中问了今日吊唁的事,另一头,周武恒带着胜利的喜悦向南宫祁邀功。
“他们还想嫁祸你……看我聪明吧,我说你看见南宫泰重打伤太子,他们当下就呆了,一个看起来比一个傻,就他们那傻样儿想跟我们斗,还早个几百年呢!不过那群人真不要脸,没有证据证明是你打伤了太子,竟然说要把你和南宫泰重两个疑犯一同处罚,还以为做生意吗,还买一送一了!奇怪的是,贵祥那个老太监竟然帮你,说他看到你晕倒在前,太子受伤大叫在后,证明你的清白……”
南宫祁早就知道周武恒很狡猾,没想到他应变能力这么好,立刻就想到以牙还牙,和南宫泰重一样指证对方。
当然,南宫祁最没想到的是,贵祥会出面帮他作证,而且还是作伪证!
贵祥说看到他被人推,那肯定是假的,因为他是自己撞上去的,而当时他也仔细看过周围了,除了他们三人,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否则,只要当时有一个目击者,他也不需要自残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若说贵祥说谎向他卖好根本说不通,贵祥明面上显然比他更有能耐,毕竟贵祥能通天,有夏晋皇朝天子当靠山,如此一来,只有一个可能了——贵祥代表皇帝维护他!
至于皇帝为什么要保他,南宫祁能想到的原因便是他救了皇帝,皇帝在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106、预言
派去宫中偷听消息的蚂蚁回来了,正在嚷着要向他报告消息。
南宫祁一听,顿时来精神了,他当初把蚂蚁派去皇宫驻扎偷听,是想知道自己上一世为何被封为太子妃,蚂蚁去了很久,一直没回来,也就是没收到相关情况的意思,现在回来了,看样子是得到消息了。
他终于能知道上一世为何成为太子妃,为何开始他人生的第二个悲剧了,后来自己被废、二姐被沉塘、爹爹气死,都是从这里开始,而他却一直不知道这个悲剧开始的原因,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不激动才怪!
只是周武恒还在,他只能压制住兴奋,尽量不在脸上表现出来。
“你应该要走了吧。”南宫祁冷淡地赶人。
周武恒笑眯眯地指控南宫祁:“你这是过河拆桥!”
“随便你怎么说,你走吧。”还是冷漠的语气。
南宫祁两次赶他走,周武恒也从南宫祁的反应看出了点什么了,要说以前南宫祁也赶他走,但是这是南宫祁第一次急切地赶人。
是的,急切,饶是南宫祁掩饰得再好,媳妇的反应怎么可能瞒得住周武恒呢,不了解自己媳妇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啊!
周武恒要做一个好男人,因此一直努力去了解南宫祁,不得不说,成效非常好,起码他现在就能从南宫祁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他的急切,换成别人肯定就看不出来了,至于要具体说怎么看出来,周武恒觉得就算自己考到了文举状元,也很难用言语描述出来,真要说,那他只能说是感觉了。
“还不走?”南宫祁终于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