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星期日的早上。朱鹭子在浴室淋浴。
和叶山一阵子没见面,朱鹭子发觉到自己的身心有了明显的变化。
首先老实说,她的身体变得容易湿润。并不是自然变成这样。象在打扫宽敞的桧町家时,突然会呆站,想起那晚和叶山的体位;或看到电视上男女在交欢时等,在身体的内部突如其来地被照亮时,意识就会集中在下半部,感觉自己慢慢地湿润起来。
(我怎么会这样……)那天早上也是一样。那是八月底。因为没有事外出,所以一早就开始洗衣打扫,早已是汗流浃背了。她打算冲个澡,进入浴室要脱衣时,赫然发现内裤的局部明显地出现不同于汗水、早已湿透的东西。
(啊,我真是……)朱鹭子觉得很羞耻,马上开始淋浴,在回荡着热水声的空隙中,她仿佛听到客厅的电话在响着。原本以为是心理作用,一把喷头关紧,才听清楚确是电话铃声。
“真是的,是谁啊?”
电话铃声仍持续响着。电话是在客厅的旁边。
因为觉得穿衣服很麻烦,朱鹭子迅速地只用毛巾遮住胸部,连拖鞋也不穿的奔出浴室。
“这里是门仓家。”她拿起话筒说着。
“你是伊豆源的太太吗?”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是。”
“曾和你老公在一起过的香穗留生产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我想有件事,夫人最好明白。”
“香……是谁?”
“你还装?香穗留是我妹妹,也是你的老公,门仓专太郎的爱人。她怀了勇敢爱上的男人的种,并打算生下他,把他扶养长大。”
在这男人的声音背后,朱鹭子感到了一阵黑色的旋风。
真是通令人意外的电话。她虽知道亡夫有几个爱人,却不知外面还有他的孩子。
这真是件没道理的事。朱鹭子于是对着电话说:“你是哪一位?”她尽量冷静地问。
于是,电话那端的男子说话了:“我说过我是宫永香穗留的哥哥。我以前非常地反对这件事,可是妹妹说什么也要生下她所爱的男人的种。现在她们母子都很平安地在医院里。”
他不肯罢休地说。朱鹭子判断,最好不要和这种男人打交道。
“我丈夫已在半年前去世了。我觉得这件事与我无关,我要挂电话了。”
“喂,等等啊!”
男人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怎么会无关呢?你是门仓专太郎的太太呢!也就是说,他的遗产全由你继承吧!而你先生的爱人生了小孩,至少该出一些慰问金或赡养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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