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人关系,她虽然移情别恋,但她的小叔仍是个绊脚石,于是你失去了理智,又加上嫉妒,所以约健太郎到汽车旅馆,然后用高尔夫球杆殴打他的头对不对!”
叶山闭上了眼。福田巡佐说的没错,客观上来说,叶山的这种动机似乎成立了。
叶山从来不认为门仓健太郎是绊脚石,也从没恨过他。甚至对于从朱鹭子的凌辱事件以来,他就不再回家的事感到担心,先不论叶山和朱鹭子的关系,从他人的角度来看,“诡异的三角关系”是理所当然地成立的。
“证据也很充足。从现场掉落的高尔夫球杆,发现了健太郎的血迹及打斗的痕迹,并查出你的很多指纹。你最好要老实招来!”
(高尔夫球杆……?)他呢喃着,想起几天前,为了要在赤阪总业的社长贵宾室救出朱鹭子,曾挥动过高尔夫球杆。当时他以高尔夫球杆,顺手殴打了那些男人。从健太郎身边的高尔夫球杆测出的叶山指纹,大概又被拿来杀害健太郎,所以指纹才留在上面。
这么一想,他又更觉得健太郎可怜,胸口像被阻塞住的痛起来。然后他又对那群把高尔夫球杆当凶器,想牵连自己的人,愤怒感油然而生。
叶山认为,应该把高尔夫球杆留有自己指纹的理由,明白地说出来。可是若要说出,就不得不揭露朱鹭子的凌辱事件了。她似乎不想把此事公诸于世,而且由于自己曾在当时引起了暴力的事件,反而对自己不利,所以他想,关于凶器的事应该要保持沉默。
“请打电话到我公司。我的职员牧园小姐知道冢越商事打电话给我的事。”
“当然,我们已经问过你公司的人了。牧园小姐昨晚在公司加班到八点才回家,所以我们已经问过她了。可是,她对于详细情节完全不清楚。你昨天下午三点左右,说过要去川崎交流道附近的汽车旅馆就离开公司了吧!那也就是将门仓健太郎约出的时间不是吗?”
“不对,是我被叫出去的,所以才背着相机前往勘察啊!”
叶山一边说,想起了相机的事。
“是的,我去勘察的时候,都会带相机拍照。昨天也从大马路拍了那家汽车旅馆。相机在车子里面,洗出来后应该会显示日期,那就是我第一次去勘察汽车旅馆的最佳证明啊!”
“我们拿了你留在车内的相机,也洗了相片。日期和汽车旅馆的全景都有被拍出来。可是那照片是你为了找借口而拍的,不能作为你没有杀人的证据!”
在他们对谈当中,刚才离开询问室的年轻警察又回来了。
年轻警察对着福田巡佐耳语着。
“喂!”他马上敲着桌子,瞪着叶山。“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神奈川县确实有冢越商事存在,也经营加油站及汽车旅馆没错。可是,冢越商事并没有中根惠子这个人存在。也就是说,那个汽车旅馆是当地的城山这个人经营的,和冢越商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电话真的有打来啊!这就是事实嘛!”
“什么事实!你以为说这些骗小孩的话就能骗得了警察吗?”
福田巡佐更显愤怒。“好了,我听够你的藉口了,该说实话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福田巡佐又敲敲桌子。
叶山又说了一模一样的供词。他们几乎是吵了起来。福田巡佐惊讶地望着叶山。
“你这男人还真难缠!你不明白快点说实话会轻松一点吗?”
不管他怎么怒斥叶山,叶山只是复述着相同的话。
过了两个小时,叶山使用了沉默权。
“真没办法!好,休息一个小时吧!好好想一想自己所做的恐怖行为。等你发觉该面对现实时,就赶快从实招来吧!懂了吗?”
福田巡佐说完,站起了身。不过,他并没有和年轻警察一起离开询问室。
他只是像熊一样,在桌子旁边慢慢地来回地踱步,有时则对着天花板吹着烟雾,叶山死了心,静静等待他的认输。在那福田巡佐的身后,年轻警察背对着门,交叉双手站着。
叶山确实感觉到自己愈来愈陷入绝境。叶山曾出现在杀人现场,还有高尔夫球杆的证据,这表示着物证与状况证据已让叶山构成了杀人行为。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当做是杀人犯。即使证明这不是事实,我也会成为杀人事件的主要嫌疑犯。那我在社会上就生存不下去了……叶山这么想着,咬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