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只知道杨涵住在傅黎光给他的房子里,并不知道杨涵被金屋藏娇似的安排在这里。一想到这里,唐逸荣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傅黎光看了他一眼,给他递了杯水,然后拉开椅子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之前让你滚远点是我错了行吗?以后你能不能只对着我一个人骚扰,别去打扰我爸妈?你知道你特没品特low特烦人吗?”
“知道。”唐逸荣说。
傅黎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唐逸荣认错态度之快让他无话可说,于是傅黎光喝完自己的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既然知道那就快滚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你能有点儿自知之明吗?”
唐逸荣才不会走,他深深地望向傅黎光,说:“对不起。”见傅黎光莫名其妙地看他,他又解释说:“你现在还会去看吗?心理医生。”
傅黎光怔愣着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哈哈大笑起来:“所以你今天是因为这事儿才去骚扰我爸妈?你是觉得一切因你而起,自作聪明跑去赔罪?没必要,唐逸荣。我跟你分开以后是心里挺堵的,但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感情观的问题。更何况看个心理医生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重大疾病不治之症吗?现代人谁都有点心理问题吧,我有钱有闲去治疗一下,保持生理心理都健康,关你屁事?”
他讲话像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嘟不停地说了一箩筐的话,但唐逸荣不为所动,他只是看着傅黎光,说:“你很难受吧,那时候。因为我突然就消失了,没有一点征兆。”
傅黎光站起身,在客厅里焦虑地转了两圈,烦躁地抓着头发,骂了句脏话。不得不说唐逸荣确实不简单,他总能轻易激发傅黎光的负面情绪,傅黎光反复踱步,而后像是想到什么对策似的,又坐回原位。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傅黎光问。
唐逸荣面色暗了一瞬,说:“大概猜得到,之前是杨涵住这儿吗?”
傅黎光不置可否,只露出一个笑容,说:“这是我爸妈送我的本命年生日礼物。”
得知这一点,唐逸荣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房子不仅是杨涵住过的地方,背后还有生日礼物这样郑重而深厚的意义,那凭什么杨涵能住在这儿?
傅黎光见他脸色终于变了,再度升腾起像是吐出一口恶气的隐秘快感,他看着唐逸荣,说:“我对谁都很好,爱谁都爱得很认真,所以跟谁分手都分得很伤心。你没什么特别的,唐逸荣,你也只不过是我的其中一任罢了。就算你是个人渣,但在我这儿统统都是过去式,下回我照样开始新一段,根本不影响,你懂吗?”
唐逸荣被傅黎光这简单的三言两语完全激怒了,他暴戾地站起身,一把捏住傅黎光的下巴,狠狠地亲吻了上去。
唐逸荣心里明白,这或许是傅黎光故意说出来激怒他的话,他知道傅黎光不是那样的人,可乍一听到这话,唐逸荣还是无法控制情绪。
他的唇齿碾过傅黎光的嘴唇,傅黎光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只能被动承受亲吻。
他们两人在外人面前都是衣冠楚楚、正经得体的人中龙凤,唯有面对彼此的时候才会显露出各自心底最恶意残忍的一部分,唐逸荣不再克制他的情绪,傅黎光也不再做老好人。只有在这一刻,才是他们所生活的,最真实甚至有些粗粝的骨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