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光斜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已经认定唐逸荣就是在瞎折腾,他的意见也就不再重要了。但重要的不是唐逸荣在这套房子里怎么折腾,而是唐逸荣折腾过后,房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卧室了。
分明知道一个卧室就意味着一张床,但傅黎光还是中了邪似的明知故问了一遍:“那今晚我睡哪?”
唐逸荣朝卧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要盖薄被子还是厚被子,我去给你拿。”
傅黎光翻了他一眼,说:“随便!”
如果觉得唐逸荣的安排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傅黎光当然可以直接回家,唐逸荣开了一天的车,他却没开,完全有精力回去,但他没有。应该说面对与唐逸荣有关的事情,傅黎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大开便利之门,给了唐逸荣一些自己都不曾发觉的优待。
傅黎光在次卧,现在应该已经叫书房的浴室洗完澡出来,唐逸荣也刚洗完澡。不像电视里那些要共度一夜的人,唐逸荣没穿那种又骚包又油腻的低领浴袍,而是穿着很正常的睡衣,正拿着毛巾给自己擦头发。
见傅黎光出来,他冲傅黎光招了招手,说:“来,咱俩互相吹吹头发。”
傅黎光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道:“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不吹吗?还非得互相吹。”
唐逸荣笑了起来,“互相吹是因为家里只有一个吹风机,不能我吹头发,你在一边干看着吧。而且我买的吹风机太贵了,不好好吹会吹不出发型的。”
傅黎光接过吹风机,嗤笑一声,道:“你都人到中年了还发型什么发型,再过两年还能有头发都不错了。”
唐逸荣挑眉,一副对自己很自信的样子,说:“那可不会,你不信摸摸我头发,我头发很多的,中年危机离我还很远。而且我还勤于锻炼,注重养生,我不会的。”
傅黎光笑了笑,没说话,吹风机嗡嗡地运作起来,他歪着脑袋专心致志地给唐逸荣吹头。其实给人吹头发这事对傅黎光来说尚属首次,他不好意思跟唐逸荣说,担心唐逸荣拿着大做文章。
傅黎光在这种亲昵的动作里,感受到他们两个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样,过往的磕磕绊绊,隔阂怨怼,当然也都还在,但并不是没有再度向前的力量。
吹好头发唐逸荣带傅黎光来到主卧,拍了拍放在床上的一床新被子,说:“前些日子我让我姐姐给我寄来的,棉花加羊绒,暖和又轻柔,还没盖过呢。”
傅黎光的重点却不在什么被子上,他盯着那张床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如梦初醒一般回到卫生间,看了看卫生间里的各种置物架,最终确定了一件事:唐逸荣把以前杨涵住在这时买的用的所有东西都拆了重买了一套。
傅黎光大约知道唐逸荣是什么心思,但唐逸荣也没拆了他的承重墙,花了钱愿意怎么折腾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多看了两眼,傅黎光又收回了目光。
他拉开被子躺下,指挥唐逸荣:“把灯关了。”
唐逸荣关了灯,躺在床上,两个人各怀心事,很是安静了一会儿。这样的安静在有些微凉的夜里更显得突出,分明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可是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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