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赢冷道:“看来天鼎门决心和天师门势不两立了。”
“不不不,我们两门的情谊仍旧在,不可伤了同僚情分,只是一次入门弟子选罢了,你说呢?”
纪阳辉见公孙赢去而复返,忧心忡忡:“怎么办?师祖都到了,怎么还没看见生姜的身影?”
公孙赢抬头看那高台之上,日光炫目,微微眯起眼,声音冰如寒铁:“臭小子啊……”
台上的十个副境主大气不敢出,因为那位大人的心情明显欠佳。
柴京彦坐在香几之后,两道入鬓长眉微微挑起,纤长有力的手指敲打在案上。
玉色长颈杯中美酒轻晃,圈圈涟漪。
他披着白底缀红梅的缎袍,肩头像落了一树繁花,连衣角都包着银色镂空的镶边。墨发披散,长眸浸雪,恍惚间竟有魏晋才子的风流。
背后长剑,便是寒梅一雪,足足有两米之长,剑柄却极短,刃身却极细,远远看起,仿佛一条杀人不沾血的银线。
“为何还不开始?”
公孙熙迅速回答:“缺了一人。”
柴京彦生了双桃花眼,平日里看起来是极温柔的人,眼下一痣,如同美玉上的瑕疵,长睫低垂,有些倦怠的样子。
他盯着自己右手掌,上面有一道新鲜的抓痕。
“先比一场武斗,让他们自己选对手,边打边等。”
柴可微微一笑,彬彬有礼:“狮公玄凶狠肆暴,梦灵妹妹和我打如何?我们点到为止。”
沈梦灵看他笑容温和可亲,周身气质如春风,比起那个狮公玄不知好上多少倍,点着头就要答应。
“不,我要和你打。”
狮公玄仍旧跨坐在狮身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柴可,目锐如鹰。
柴可眼底划过一丝暗光:“狮公子,你身负雷灵根,还是等江公子来了和他打吧。”
唰地一声,雪亮剑刃,抽鞘而出,寒光锋利,狂暴剑气一路袭去,刮得柴可的头发猎猎作响。
“我要和你打,不是问你的意思,嗯?”
柴可狠狠地瞪他一眼,铁了心不和狮公玄正面交手,反正师祖境主都在场,狮公玄再狂妄,他坚持不允,又能如何?
不知狮公玄有意还是无意,两人僵持着,又拖了不少时间,观众纷纷以为还未开场。
柴可软下口气:“狮公子,何必呢?你让我和沈梦灵先打吧!”
狮公玄冷淡道:“我不。”
“究竟是为何啊?”柴可欲哭无泪。
他本不期望得到答案,没想到狮公玄想了想,竟说了句——
“怜香惜玉?”
柴可想您可别骗人了,前几日你去尘世暴打自己的丫鬟,这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怜香惜玉?骗鬼哦!
“不信鬼神,我只信我自己。”
姜勤风深吸口气。
肯定还有办法。
既然声音传不出去,他就用灵气传达自己的位置。
他盘坐在地,开始进行与平时纳灵相反的步骤,海量的冰灵气散播出去,透过大鼎,传送到不知名的远方。
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认输,为了自己,也为了喜爱他与他喜欢的人们。
姜勤风惊喜地睁开眼。
来了!
从走廊的尽头,慢慢悠悠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