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楼之上,望着墙外河水潺潺流过,河面上腾起一层层的薄纱,这些水气令整个建康都被笼罩在其中,如梦幻一般不真实。。
朝云暮雨是建康城春天最大的美景,似乎天地变得极小,一楼一园之外不再是目光所能触及。天地竟有多大只能凭借着想象。
“两位将军,这是我们桓家大院中景致最好的杏花楼。春雨淋漓之时,如泣如诉让人心神俱醉。不过此时杏花未放,有些美中不足。”一个桓家的舞姬站在何越梁津的身后用她轻柔娇媚的声音朝两人道。
何越转头朝身后的舞姬问道:“我们是不是来早了,说是宴会应该还有其他来人吧?”
“是的,除了两位将军之外尚有四位客人,不过他们此时都还没有到来。请两位先在此休息,若有需要吩咐我们姐妹便可。”
看着身后两个桓家舞姬眼波婉转,轻巧柔嫩的样子,何越问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有来,我们晚上与人有约,若是太晚的话,估计要先行离开。”
何越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个人走近厅房,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跟何越梁津一样一身武将装束,年约三十上下,样子跟何越在庐江城见到的桓效有些相似,不过神情之间没有桓效那般骄横跋扈。跟在他身边的女子二八年华,面目姣好,模样骄傲,身上锦绣襦裙,酥胸半露,露出颇为壮观的乳沟,一副大胆狂野的样子,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娴淑。
“两位将军能够应邀光临,敝下蓬荜生辉,桓伟对两位将军仰慕已久,两位能够同来,实在令桓伟喜出望外,多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男人走入厅堂之后朝房中的何越梁津抱拳行礼。
应付这种场面梁津比何越要老到多了,上前朝桓伟道:“桓公子见笑了,我们二人能够受邀是桓公子抬举。乡野粗人不到之处,请桓公子不要笑话。”
“岂敢。这是舍妹桓莹。”
桓莹闻言上前朝两人道:“桓莹见过两位将军,请多指教。”
“不敢。”
何越心里听着这个充满野性美的女人的名字,脑中不由自主地浮出一个词,荒淫无道,暗笑这名字还真有意思。桓莹虽然看上去客气有礼但是掩饰不住那种骄横神态,对眼前这两人颇有芥蒂,估计是因为跟桓效有关。
在厅房的软榻上落坐之后,桓伟就东拉西扯地跟何越梁津闲聊起来,两个舞姬则是跪坐在二人的身边,不时给两人倒茶送水,极为殷勤。
正说着,其他受邀的客人纷纷到来,跟着这几个客人进来的还有桓家的舞姬,一时间厅房内人气高涨起来。经过桓伟的介绍,何越得知厅房内的几个人都有不菲的出身背景,对何越梁津最为客气的是奉车都尉周普,最健谈的是朝谏大夫颜嘉,还有一个宁远将军吴竞。最后一个令何越心感诧异的是驸马都尉王栋。
显然厅房中的四个陌生人跟桓伟关系非浅,谈笑之间热络亲密。在相互介绍过后,梁津跟几个人攀谈起来,何越对这些虚虚实实的交谈并没有多少兴趣,几乎跟锯嘴的葫芦一样,即便有人跟他说什么,他也只是一两句话。有过几回之后,厅房中除了周普之外其他人就当他不存在。
谈笑了一阵之后,桓伟令人上菜,随着酒菜上来,几个人开始饮酒作乐跟身边的桓家舞姬调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非常。
何越正自顾自地浅酌时,对面席上注意他已久的桓莹突然高声地问道:“何将军,是不是觉得我们桓家的舞姬不入尊眼?若是如此我替你换一个。”
桓莹在这气氛热烈的厅房内,说出这样的话来,显得有些突兀,这使得厅房内的几个人纷纷停下跟身边舞姬的笑闹,转眼望向对席而坐的何越与桓莹。
何越将杯子里的清酒一口饮干,抬头笑道:“在下只是不善言笑,桓小姐误会了,各位请继续。”
何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既然已经被桓莹打断了兴致,厅房中的男人也不可能真的再继续下去。
“是吗?听军中传闻,何将军在兰陵城头对着数万燕军侃侃而谈,让慕容德气得当场喷血,难道这都是谣传?”桓莹一手按在身前的餐几上朝何越问道。
“定是谣传无疑,若何将军真有如此厉害何不用三寸不烂之舌直接将慕容德骂死?”朝谏大夫颜嘉朝桓莹笑道。
何越见有人为自己开口,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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