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越跟梁津呆愣地看着司马南琴,一时忘记了身在何地,良久何越向司马南琴问道:“你刚刚是说刘穆之被拓拔魏派人刺杀身亡?”
“正是,拓拔魏在刘裕攻取洛阳之后便派人刺杀刘穆之,实行多次之后令刘穆之重伤不起,随即病笔。”
刘穆之是从刘裕举兵推翻桓玄时开始追随刘裕,曾任琅琊府主簿,不仅通晓政务而且广有韬略。十分得刘裕倚重,一应大事刘裕都会跟刘穆之商议。
在刘裕北伐之后刘穆之任左仆射、前将军、丹阳尹并领监军、中军二府军司,坐镇东府城。可以说刘裕北伐是将建康完全交给了刘穆之,刘穆之一人相当于湘州范文俊和陆云两人,总理建康所有政务。他在内总管府中事务,在外供应军旅的给养,遇事当机立断,处理问题快如流水,一切事情没有堆积迟滞的。
何越跟梁津很少提及刘穆之不是因为轻视他的缘故,而是觉得自己手下没人能够像他那样能一人独自承担所有事情,因为不具可比性,所以每次都会绕开刘穆之。范文俊就是经常以刘穆之自期,可见此人对于刘裕有多重要。
梁津皱着眉头道:“刘穆之身亡,刘裕可能会立即北伐拓拔魏,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这要怎么办?”
梁津的话说出口之后,何越跟司马南琴同时摇头。
何越道:“不对,我担心的不是刘裕北伐拓拔魏,而是他会离开关中。”
“正是。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事情,刘穆之身亡,建康城各士族跃跃欲试,刘裕为了保住谤基,必然班师回朝。”
梁津摇头道:“建康虽然是刘裕根基但是现在刘裕在关中已经掌握全局,虽然士族有所动乱,只要一偏将提兵返回建康就能够平定,离开关中等若拱手将关中送给赫连勃勃。一旦关中丢失,洛阳岂能独善其身?此次北伐将功亏一篑。”
何越沉吟道:“我担心地就是这样。虽然刘裕在领兵打仗方面无可挑剔,但是他一向以谨慎为主。建康根基丢失对他来说比关中更为重要。极可能会马上离开关中返回建康。立即召开军委会议。我要统兵北上,绝不让关中落入赫连勃勃之手。”
看着何越如此紧张地样子。司马南琴劝解道:“刘裕未必真地会放弃关中。此时统兵北上可能会让刘裕生出疑心。”
何越摇头道:“顾不了这么多了。关中丢失。北伐再无后继。刘裕已经位极人臣。此次若是返回建康。必然称帝登基。以后还有谁来主持北伐大局?你们不是经常说在江东被刘裕所牵制吗?要是这次我们能守住长安。就无须再对刘裕左右为难。”
何越一边在襄阳城召开一次又一次地会议。一边派人要求刘裕继续留在关中。
然而事与愿违。刘裕直接告知何越会在半个月之后回建康。并让何越屯重兵在商州一同协守长安。
何越在襄阳城将各处军马吩咐妥当之后。交给梁津让他发兵北上。自己则是带着亲兵率先赶往长安。
才到商州。何越就得知刘裕已经离开长安。忙直接北上弘农。
刘裕大军到达弘农郡,何越求见。刘裕却一反常态,称病不见,派人告诉何越后天病好会来见他。
次日刘裕大军直接开拔顺大河前往洛阳。得到消息的何越气极,带着亲兵追到大河边上,只见刘裕已经上到楼船。
见刘裕竟然在这种大事上面还要欺瞒自己,何越站在大河边冲着刘裕的坐船大叫道:“刘裕,你这懦夫!”
刘裕在楼船内看着何越带着几百亲兵站在大河边上扬声大叫,微微叹了口气命令士卒开船。
看着刘裕的坐船行远,何越拔出背后的宿铁斩马刀一刀将岸边的一块大石砍成两段,愤愤地道:“刘裕,我何越今日就跟你一刀两断。”
返回商州,何越带上常鸣远的步兵,向武关行进,到达武关时,长安城地消息传来。
刘裕在离开长安之后并没有将长安城交给手下大将镇守,而是派了次子刘义真守长安。而在之前攻打长安时战功卓绝地王镇恶和沈田子则是辅佐刘义真守城。这让何越又气又急,当即命常鸣远派人偷入武关。
控制了武关之后,何越在大营内对着刘裕的守将发飙道:“刘裕自己从关中退兵,却派一个没经过战阵的弱子守城,置手下大将于何地?既然他不要关中,我必定取之。你给我返回洛阳告诉刘裕,我何越绝不会坐视关中再次落入胡人之手。给我滚!”
武关守将立即出关返回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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