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一座城市的市民。有这种人当部下,能不是厉害角色么?”
“哦。”小女生轻轻点头,懵懵懂懂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有些道理。不过他就算再厉害也没用。我这辈子可就跟定你了。”
“哈哈。那是。走吧。我爸妈等你吃饭呢。”男友替女友拖着行李出门打车。
……
上了轿车的二人坐在宽敞的后车厢。随从瞥一眼窗外的夜景,转头朝主人说:“老爷,您已经足足三十年没回来了。”
主人淡淡点头:“变化很大。”
“是啊。当初离开时,这里虽说也有了一些变化。可跟如今这够资格跟国际接轨的现代化建设简直没法比。”随从叹息一声。眉宇间透着一丝缅怀。
他们均是华夏人。却已在纽约住了足足三十年。老话说的好,落叶归根,不管漂洋过海闯出多么大的一片天地,若老来无法回国回到故乡,终究是一种莫大遗憾。
此人正是帝天。
自从他三十年前脱离妙门前往纽约发展之后,便从此再没回来。如今一眨眼已经是过了三十年。
三十年,足已经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更能从一个呱呱落地的小婴儿跨越到三十而立的成年人。三十年更能让当年即将迈入而立之年的帝天成为如今年近六十的神会之主。
三十年,实在太过漫长了。
可这三十年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帝天之威名?
这三十年里,帝天成为一个符号,一个标志,更是一个让美国人无一不闻风丧胆的恐怖存在。仿佛在美国人眼里,他是一个比美国总共更让人感到忌讳的人。就像那个被大叔弄死的大叔一样。自打911之后,美国人便发自骨子里的痛恨以及畏惧这个曾让他们陷入绝望的大叔。
“您为何要慢少爷一步?”
随从满面疑惑地望向沉默的主人。
他跟随帝天三十余年,他十分清楚帝天这三十年来最为开心的并不是取得足够高的成就,打下足够大的江山。而是生了一个足够出色的儿子。也许在曾经某一段时间,帝天一直以他的事业为中心,并以自己的成功而喜悦。可当他的儿子,那位同样潜力无限的少爷出生后,随从再也没见过能比少爷更让老爷开心的事儿了。
也许,这位令人敬畏到无视他年龄的神会之主实际上是一个慈父?一个为了儿子可以做任何事儿的父亲?
这世上有许多父亲注定不是一个可以让人安心的男人。因为在他们的一生中,也许有许多事儿要比自己的儿子更为重要。比如皇宫庭院内。父子相杀,兄弟相残的事儿还少见么?有些儿子为了夺得更大的权力,甚至可以亲手斩杀自己的父亲。而有些父亲为了继续掌权,却也同样能够让自己的儿子离奇死亡。并不出生于平凡环境的随从听说过太多内乱,而在自己这位最可能做不了慈父的老爷身上,他却发现了作为父亲的极大慈祥。
既然如此,老爷为什么不与少爷一道同去?
那样岂不是更安全一些?
毕竟,华夏对老爷而言可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方。
这里有着老爷数不清的敌人。更有着让随从感到万分不安的强者。世界最顶级强者!
“我能陪他一辈子?”帝天淡淡摇头。“在某些方面,我已经帮他到极致。接下来的路,要靠他自己走了。”
这是大实话。随从知道,少爷达到如今的境界,已是帝天竭尽所能的结果。而化形之境,纵使是放眼老一辈强者中,也是绝对的佼佼者了。而放在年轻一辈,更是站在最巅峰的可怕存在!
若是少爷到了这个地步还需要老爷随时保护。那正如老爷所说,老爷根本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
可对随从而言,帝天这番话有一定道理。却未必完全正确。
毕竟——少爷这一战,注定无法轻松解决。否则,老爷为何又会亲自过来?
“不论如何。我们应该快些过去。”随从脸色颇有些复杂地说道。
“嗯。”帝天平静地点了点头,闭目养神。
十几个钟头的飞机,纵使对帝天这种体力达到惊人地步的超级强者而言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可他仍是安静地闭目养神,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着体能。
……
嗖!
帝林并未辜负他父亲的教导。纵使是面对号称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楚河。他也营造了极为有效的反击。甚至于——将楚河一举推向了悬崖边,令其极为险峻!
剑锋极快地朝楚河心窝刺去。直至逼近楚河——
楚河没有动。
他那只空闲的手臂也没出现任何的动作。
而手中的刀锋仍然是十分沉稳地握在手中,并没有脱手的迹象。
那么——楚河打算如何化解这一次的生命危机呢?
楚河曾经无数次深陷对旁人而言无法化解的绝境之中。可他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尽管每一次都承受了不同层次的伤害。但他终究是保住了生命。对楚河而言,只要活着,便一切都有希望。
但这一次,楚河并未打算受到任何的伤害。
甚至于——他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脱离危险——他认为的危险!
铿!
楚河持剑的手腕猛然一紧,又是一荡。
扑哧!
帝林掌心再度爆出一团鲜血,可眨眼间,那把被他握住的刀锋毫无征兆地化作了原型。并且毫无征兆地刺向了帝林的胸口。
剑锋极为浅薄地割开了帝林胸口的肌肤。很浅,对帝林这等抗击能力极强的年轻强者而言,甚至感受不到太大的疼痛。但也就这么一瞬间,他即将刺入楚河心脏的剑锋止住了。
就这般凭空搁在空中,不再有任何的动静。
是的。
楚河的心脏近在咫尺,帝林只需要再这般轻轻地往前一探,便能终结这个也许是他此生中最强对手的生命。
但他没有这样做。
就像楚河也并没有一剑劈开他的胸膛,将他一击致命一般。
他们极有默契地停下了攻击。四目相对,没有任何言语。
寒风渐渐停了下来。头发凌乱的楚河与帝林亦是不再有任何动静。只是这般相互看着,唇角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翘起来。
楚河笑了。
帝林也笑了。
他们再一次打了平手。
这已是他们第二次打成平手。
第一次时,楚河为诸葛红玉而战斗。
这一次,楚河为了夏荷。
不论出发点如何,亦不论过程怎样,二人均打成了平手。
“怎么样?”帝林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很好。”楚河笑道。“刚才我差点就想不到办法了。”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就破局。”帝林微微一笑。说道。“你是我第一个天天想着打。却从来没有打赢过的对手。”
“你却是一个我天天认为可以打得过,却始终没有打赢的对手。”
“这么算来,我岂不是比你要谦虚得多?”帝林打趣道。
“我一直是个十分高傲的男人。”楚河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有高傲的资格。就像我父亲。”帝林微笑道。
楚河微微一笑。又道:“怎么样?”
“既然没打赢,我当然不会带她离开。”帝林摇了摇头。“做人要有诚信。说到一定要做到。”
楚河眼见此人如此心胸开阔,不由豪迈道:“今日没能分出胜负,这一次,我们约定三年之后再战。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
“君子一言!”帝林大声说道。
“驷马难追!”楚河高声回应。
铿!
二人剑锋相碰,发出激烈而刺耳的撞击声。
轰隆!
天空降下一道焦雷。可这道焦雷,似乎并不因这对年轻一辈最强者的平局而来。而是因为——
“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生死激战,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不让人高兴的结果。”
忽地,一道十分悠扬的声音自远方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看上去十分缓慢,实则异常迅速地朝二人走了过来。
远时,这对放下敌意的年轻人并没能清晰地看见对方是谁。直至这位忽然冒出的不速之客站在路灯之下。二人才看清此人。
“商叔叔?”帝林先是一愣,遂又万分好奇地望向他。
商天涯?
楚河眉头一挑,除了一次暗杀,二人并未正面打过招呼,所以他只是微微眯起眸子凝视这个第二次见面的老一辈强者。
按上次战斗的结论,商天涯甚至没能一举突破规则之境。
那么——他这次前来又是为什么呢?
不得不说的是,商天涯的出现实在是让人意外。甚至是让楚河跌碎眼镜。
帝天来他一点儿也不稀奇。
父亲来他也可以理解。
甚至是——那位妙门之主出现,楚河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可偏偏。所有人都没来,却来了一个境界实力远远不够打的商天涯。
“怎么,很意外吗?”商天涯满面微笑道。
帝林并未掩饰自己的意外,而是好奇道:“您来做什么?”
“答案会让你更加意外。”商天涯背负双臂,视线从帝天挪到楚河身上。“楚先生,上次你暗杀我一事我并未放在心上。我与你父亲也无冤无仇。所以——请你闪开。”
楚河微微一愣,隐隐感觉到商天涯的意图。内心却陷入更多的困惑。
但不论如何,楚河从来不是一个向恶势力低头的男人,他收回剑锋,傲然道:“我为什么要闪开?”
“因为我要杀他。”商天涯伸出食指,指了指站在楚河身边的帝林。
因为——我要杀了他!
杀了帝林!
杀了神会之主帝天的儿子!
商天涯岂敢说出这番话?
他斗得过大师兄帝天么?
或许——他连帝林也未必打得过?
楚河下意识地四处搜索,试图找出商天涯所安排的暗杀。
“不用看了。我一个人来的。”
商天涯往前踏出一步,浑身骤然爆发出一股连楚河也忍不住心口发颤的雄狮般威势,平静道:“楚先生,请你闪开!”
【作者题外话】:还是没补,明儿再补,但这是一个大章。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