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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处亭台之上,眺望远近的湖光山色,仿佛又回到了洞庭湖畔。
“大哥,那里一切都还好吗?”
我虽没说明,但他们都知道我说的是哪。
“没有了姐姐,你说还会好吗?”
花念惜冷冷的道,美眸中呈现出一丝迷离,“要不是姐姐,你以为我和哥哥会从宫家里偷偷的跑出来?你倒好,新人接二连三,哪还有把姐姐放在心上。”
我一声苦笑,却无话可说,不管怎样,我继惜惜之后先后有了雁儿、天香,那是事实。
龙傲云微微一叹,“老弟,你不要怪小妹,那是因为你一直不知道惜惜在我们心中的分量啊!当时只为让惜惜高兴,很多事都没告诉你,今天大哥就给你说个清楚吧。”
我心头一震,屏住呼吸,预感到那又是一个不幸故事的开始。
龙傲云俊目含星,心不由飘到了惜惜诞生的那一刻,“惜惜是父亲的第二个女儿,和小妹是一母同胞所生,只比小妹大半个时辰,家中虽兄弟姐妹无数,但也只有我和惜惜还有小妹是同一母所生。”
“母亲生惜惜和小妹的那天,昏天暗地,乌云蔽日,不空妖僧以为此为不祥之兆,向父亲进言。”
“不空妖僧被皇祖——皇上封为国师,自命能勘天机,察天洞地,无所不能,再加上父亲生性多疑,信以为真。”
他嘴角略动,浮起一丝无奈的苦笑:“不巧的是,母亲在诞生惜惜的期间,一道巨雷击中门口玉狮。”
“父亲以为那是天降不祥,惜惜必为不祥之人,加上有不空妖僧推波助澜,竟欲诛她以求祥瑞。”
他双手紧攥,仰首闭目,终是抑制不住那流出来的清泪。
花念惜此时已安静下来,只是那空谷幽山似的美目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感情。
“母亲苦苦哀求,终是没打动父亲弑女之心。”
我心中一片死寂,我可怜的惜惜,刚出世便遭此厄运,如此父亲,岂配为人之父?
“母亲历经千辛万苦,终在最后时刻赶到,前来执行的人虽是父亲心腹,但一向敬重母亲,最后一时心软,惜惜方侥幸逃脱。”
“幸好小妹晚出世半个时辰,云散沙去,晚霞吐露,父亲谓之东来祥云,大为欣喜,对小妹宠爱有加,同是一个母亲所生,相隔半个时辰,待遇却是天壤之别,可笑吗?”
他脸上浮起一股难以言语的苦涩,“母亲把惜惜送出府门,托人照料,然而祸不单行,惜惜天生柔弱,直到十五岁,都未曾下过床见识一眼外面的世界。”
“母亲常泪洗面,说对不住惜惜,她虽生下她却连看都没看过两眼,能和惜惜作伴的也就只有我和小妹两人,偷偷溜出去陪她玩,而她却只能躺在床上等我们。”
“几年前我和小妹偷偷的跑了出来,请人做了一辆最舒适的马车,带着她出来看看这个世界。”
“因为我们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花念惜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龙傲云也是声音沙哑。
三人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后来到了洞庭,惜惜很喜欢那里,我们就在那里住了下来。再后来的事你都亲身经历过,就不需要我说了。”
“如今她已经去了,一切都已成过去,你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我想她在天国也不希望你永远都生活在过去,永远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而她期望的也就是我这个作大哥所希望的,也是小妹和母亲希望的,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怎么样,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个完整的她,一个真实的她,那也是你的权力。”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对惜惜的感情,否则当初她一去你也不会痴癫成疯,只是小妹有些任性,有时不能理解你又追求或者接受其他女人,我希望你不要怪罪于她,因为我们关心的都是同一个人,惜惜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太重了,太重了。”
花念惜目光呆滞,绝美的玉唇轻轻颤动,喃呢着:“姐姐好苦,真的好苦。”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南宫玄为我准备的房间,只是呆呆的坐在椅上,眼前满是惜惜的倩影。
机械的拿出画笔,张开宣纸。
笔随心转,将脑中的她尽书笔下。
惜惜那我见犹怜,弱不禁风的身影跃然纸上,那憔悴得让人心碎的脸上却是乐观与坚强。
惜惜,我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在画上奋笔疾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