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时候,就没准备再活着回去,倚凝没脸再见小姐,所以我来之前,就喝下了毒药,这种药在中原是没有的。”
她的脉象除了有些虚弱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但听她这么一说,我原先的判断也不由动摇起来。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她,心中不由一痛,这么好的女孩,全是为了她的主子,为什么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
我将她搂住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庞,这个平时没怎么主意的丫头,现在细看竟是如此美丽。其实她本来就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只是时刻陪伴在芷玉的左右,让人忽略掉了她的存在,芷玉那耀眼的光辉将她掩藏到了一个角落。若是分开来看,她也是一个一等一的美女,然而她此刻最美丽的不是那本来的容貌,而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微微喘了口气,“这是公子第二次抱倚凝,公子还记得第一次抱倚凝是在什么时候吗?”
听到她问起这个,我不由有些惭愧,拼命的搜索着脑中的记忆,不想让她失望,然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轻轻的笑了笑,幽幽道:“我就知道公子是记不住了,但倚凝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那是华姐姐走的那一天,小姐差我来请公子的路上,公子想起了吗?”
她的语气没有一丝责怪的色彩,只是陈诉着那一个事实,努力想让我回想起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马上想了起来,那是芷玉要为燕回天和永王献艺,请我去帮她写歌词的路上,也正是天香离开金陵的那一天。倚凝为了寻我,跑遍整个金陵,最后才在太守府门口将我找到,没想到我带她的那一程,她竟记得如此清楚。
她那天的活泼和羞涩仿佛就在眼前。低头一看,却见她已沉沉睡去,呼吸匀称,脉搏虽然微弱,但却毫不见乱相,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正惊讶间,一个悦耳胜似天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和她主子一样,固执起来就走极端,冲动起来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没回头,便只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
白衣飘飘的凌悦仙站在我的身后,那姿态优美无比,那飘渺出尘的身影就似偶谪凡尘的凌波仙子,看向倚凝的眼中带着一丝特别的怜惜和无奈。
“悦仙,你快来看看她是怎么回事,按道理应没什么大碍才对,但我实在放心不下。”
听到我直接喊出她的名字,她并没有觉得奇怪。如果他现在还猜不出自己是谁,那他也就不配做梦杳的徒弟了。
她前些时候就在想,要是再次见面他会怎么称呼自己,是还那么装聋作哑的喊自己姐姐,还是称自己为师伯,或者是一般大众化的凌仙子,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有趣。要他规规矩矩的称自己师伯,那似乎不太可能;让他老老实实的喊自己凌仙子,那又有些好笑;凌前辈?不等他出口,自己就得先让他闭嘴。但不管怎样,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直接喊自己的名字——悦仙,那两个她自己都快要忘了的字。
“就是你师父都得喊我一声凌姐姐,再遇到梦杳妹妹,我可要好好的问问她,她的徒弟到底是怎么教的,这么没大没小,居然直呼师伯的名讳。”
她虽是这样说着,却没有禁止我喊她的名字。
我不由轻轻一笑,“就是没大没小,也是你先开始的才对。你认了我这个弟弟,这么快就忘了?”
她听到我这么说,也不由婉尔,这小家伙居然把什么都全推给了自己。
见她还在那里站着,我不由再次喊她过来看看倚凝此刻的状况,对医道我知之甚少,而他们藏剑阁却是这方面的老祖宗。
凌悦仙还是没有过来,反而淡淡的道:“不用看了,那丫头喝下的是‘梦还乡’,我只不过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而已。”
听到她的话,我不由一愣,“你?你给她换了药?”
凌悦仙那双波光粼粼的美目瞟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似不经意的反问了一句,“怎么?不行吗?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呢,要不你怎么听得到这小丫头自以为临终前的深情表白?”
我苦笑着点了点,此刻不禁有些怀疑,她真的是传说中的“藏剑阁”的阁主凌悦仙吗?堂而皇之的偷听人家小姑娘的心思,偷听之后反而还大言不惭,但不管怎样,倚凝这条命也正是由于她的偷窥才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