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个直隶和东北上空,连燕儿这样的女孩也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然而一见到我和我父母,她娇美的脸上还是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伯父伯母好……”她乖巧地对我父母道了个万福。
燕儿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她的身材是天生的衣架子。一身淡紫底色的薄丝长袍绣着几朵高洁的荷花,让她的气质显得更加高贵。浑身骨肉匀称线条优美,仿佛精心雕刻出来似的;丰满的胸部挺立着一对粉嫩的山峰,在宽松长袍的遮掩下也能看出玉乳的丰硕高耸。长袍稍微有些收腰,下面是盈盈一握的小细腰,衣服宽松的腰线向下延伸在燕儿丰挺的玉臀上方的美人窝处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平滑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再往下则是藏在长袍下摆内那双只有我摸过的笔直长腿。极好的身材比例更加显得她鹤立鸡群,高挑的身子遗世而独立,站在酒店门口来往穿行的人流之中如同一个仙子般高洁。四周围路过的一些男人纷纷以火辣辣的眼光投注在燕儿身上,都被燕儿出众艳丽的面容和高贵的身姿所吸引。看到自己的爱人如此出色,我的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自豪骄傲之感。
燕儿引着我们进入酒店的宴会厅内,在主桌落了座,然后她也自然大方地坐在了我身边。
今天场里至少来了小一百来号人。我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许多军中将官和天津的北洋系要员都在现场。看来的确如燕儿所说,我这未来岳父的航运生意和北洋及军方牵扯甚深,走动非常频繁。
韩仁廷见到我和父母到来,特意走过来和我们打招呼。他的身边还跟着另外两位中年人。右边的那位我认识,正是入学时面试我的北洋水师来远舰管带邱宝仁邱先生。他来学堂多次,已同我相熟,见了我他熟悉得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同边上的我父亲用福州话攀谈起来。
左边的那位中年人我没见过。他身穿青色马褂,微微发福的身子高大雄健。
腰间的玉佩和威严肃穆的表情都显示出他官阶不低。
韩仁廷指着我,向他介绍到“功亭兄,这孩子就是之前我和你提到过的我姑爷黄鲲,现在是北洋水师学堂的学生,你和宝仁以后还劳心在军中多关照关照他。
韩仁廷说完,又转向我:“黄鲲,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武毅军的聂士成聂军门,快叫聂伯伯好。”
我连忙起身,恭敬地鞠了个躬叫了声:“聂伯伯好。”
他见我如此恭敬,也很高兴,和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好好,快坐下……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啊!我听你岳父说你年纪轻轻就上了水师学堂,还和你邱伯伯一样能说一口洋文,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土包子看样子是和你们年轻人没法比了,该早点解甲归田咯……哈哈哈”
“聂伯伯,您快别这么说。晚辈小时候就听过您的赫赫威名,今日见到您本人真的是三生有幸!”
“哦?是吗?你怎么听说过我?”聂士成有些诧异我竟然知道他。
“我哥哥是福州马尾船政的学生,我听他说过很多您南征北战的故事。后来中法大战前后,我又听福州很多街坊说您和刘铭传总督率军渡海守卫台湾岛的事迹,所以我很小时就知道您了。”
“哈哈哈,甚好……黄鲲……孺子可教也……甚好。男儿就应该时刻心怀国事,先天下之忧而忧,聂伯伯欣赏你。聂伯伯这代人都快老了……日后你学成毕业,强军卫国的使命还是要依靠你们年轻人。现今中日战端已开,下个月我就要率部开赴朝鲜。你在天津要好好读书,这样才不愧对前线浴血拼杀的将士们。”
他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事,转向和我父亲正在谈天的邱先生问道:“宝仁贤弟,你们水师是不是也收到李中堂命令要出海了。听说可能连这水师学堂的学生也要上舰一起出海?”
“嗯,是有这种说法,战前北洋水师各舰经费预算就不足,所以现在临时抱佛脚在大量紧急订购器械军火备战。黄鲲他们入学两年的新生还不确定,不过很多水师学堂的高年级实习舰员已经确定要随舰出海了。北洋水师和李中堂眼下还在协调南洋水师、北洋机器局和江南制造局各方准备快船和军火弹药,掣肘诸多、所以出海时间还没定。”邱先生听到聂军门问题,转过头回道。
“如果水师学堂的学生全部要上舰,那就要麻烦你多照顾仁廷的新姑爷黄鲲了。”
“那是自然,你放心吧,如果到了黄鲲他们这些宝贝新生也要上舰的地步,我肯定会把他带在身边。”邱先生用一口浓重福州口音的官话说道。
我看了看身边的燕儿,她听了这些话明显有些担心我,一双美目充满关切地扑闪着。我用目光示意她不必太过焦虑,也担心她听了军情心里更加担忧,所以连忙转移了话题:“两位伯伯,此处是洋人的饭店,人多耳杂,我们不谈国事战事,今夜您二位吃好喝好是最重要的。”
“哈哈,仁廷啊,你这女婿,媳妇还没娶过门呢就帮着你招呼我们这些老家伙了,以后你的生意交给他我看你这个老丈人可以放心了,哈哈哈。”聂士成听了估计也是意识到说得有些多,连忙打住,看着燕儿父亲口中打趣道。
邱先生和聂军门又和我聊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座位。燕儿父亲于是将桌上的各位亲戚一一介绍给了我和父母认识,然后嘱咐燕儿招待好我和父母,就又前去应酬招待其他到达的客人了。
“燕儿,我坐这主人家的主桌合适吗?”我再次坐下后,低声问身边的燕儿。
“傻瓜……”燕儿巧笑嫣然地瞪了我一下,有些羞涩地娇嗔道:“人家都已经和你这个坏蛋订婚马上就要过门了……这桌上韩家的叔伯和七大姑八大姨都已知晓我们的关系,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还把自己当外人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抬头望见桌上一席韩家亲戚其实纷纷在暗中上下打量我这个未来即将继承天津韩家家业的乘龙快婿,脸上连忙收起了和燕儿调笑的神情,直起了身子,装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正襟危坐。
晚上六点正式开席。酒过三巡,宴会厅内父亲带着母亲同几位津海关的好友到了一边闲聊。我见桌上众人都在闲聊,没有注意我和燕儿,于是伸出手在桌布下面轻轻抚上了燕儿一只修长的大腿。燕儿穿在身上的丝绸长袍是上等的料子,入手之处一片丝滑凉爽。身边的美人娇躯猛地一颤,转头看我一脸坏笑地看着她,羞红了脸瞪了我一眼。她看了看四周,发现桌上没有亲戚和家人注意我们这边,于是上半身的姿势不动装作若无其事,反而悄悄伸出一只柔夷在桌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感受到美人的情意,我有些气喘地向她挑了下眉,飞出一个充满欲望的眼神。
再看看燕儿,可能是第一次在一家亲戚面前和我肌肤相亲的刺激,妩媚大眼中几乎要滴出水意。我抽开了桌下和她紧握着的手,然后起身向宴会厅外走去。
燕儿见我忽然离席,忙也起身跟上来:“黄鲲,你去哪儿啊?”
“燕儿,我看你我父母都在忙着和别人聊天,我们俩到酒店门口的那个小花园去透透气怎么样?”我冲她小声提议道,同时用眼睛余光瞟着燕儿,继续努力装着自然地向外走去。
燕儿知道我这是又想找地方和她亲热,俏脸羞红着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
我俩一前一后走到宴会厅门口时,我光顾着偷瞄燕儿,冷不防撞上一个人。
抬头一看,却是机器局的书办刘树奋。
“哦,是黄鲲啊,你走路看着点路啊,别东张西望的。”他有些激动地埋怨道,忽然眼睛一亮,原来是看见了袅袅婷婷跟过来停在了我身边的燕儿。
他收起了语气里的埋怨,换了一副和气的表情和声音问道:“黄鲲,我听说你和韩府的小姐订婚了,莫非这位就是……”
我虽然心中厌恶刘树奋这个小人,可看在他在军中和学堂中的地位的面子上,只能装出一副客气的样子回答道:“哦,是刘书办啊。对,这是学生的未婚妻也是韩府的小姐韩燕儿。”
“呵呵,早就听说这韩仁廷有位独生女生得花容月貌,今日一见可真是惊为天人。韩小姐你好,鄙人是黄鲲他们学堂上级北洋机器局的书办刘树奋。”他盯着燕儿娇媚的脸庞顿了顿,仿佛脑中快速思索了一番,缓慢地伸出了一只手:“今天在这洋人的饭店吃饭,我们就用洋人的握手礼吧……韩小姐可以握个手吗?”
燕儿的俏脸腾地就红透了,不过她听刘树奋自我介绍是我上级衙门的书办,感觉不好驳刘树奋的面子,只好无奈地伸出了一只柔夷和刘树奋轻轻地握了一下。
刘树奋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手,转向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呵呵,黄鲲,你小子真厉害!不声不响就骗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又成了这津门巨富韩家的女婿,真的是好福气啊……不过新娘子如此花容月貌,你可也要小心哦!哈哈哈”
我听他话中已有妒意,语气里有丝不怀好意,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纠缠。于是冲刘树奋拱了拱手告辞道:“刘书办,谢谢提醒。学生和我未婚妻还有些事情,回头我们再聊。”说完,不再搭理他,同燕儿一前一后走出了宴会厅门口。
我俩走出十来步,燕儿轻轻靠近了我,有些害怕地对我小声说道:“黄鲲,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你少和他来往。这人心术不正……刚刚……他握我手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用手指在我的手心挠了一下……而且……我刚刚回头,他还在原地盯着……我的身子,眼神也不是长辈看晚辈的样子。”
我听了燕儿的话,回过头去,却见宴会厅门口空空如也。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害怕影响燕儿心情,还是装着坦然地笑着说道:“我知道,这刘树奋就是个小人,平时就是这副贪财好色的德行。之前我差点没被录取就是他面试时找茬。我的燕儿容貌倾国倾城,他看得眼神发直很正常啊对不对,哈哈哈……”
燕儿看四周无人,嗔怪地用粉拳锤了我一下:“我被人欺负了你还乐,坏蛋!
快走吧,你说的小花园在哪儿呀。”
几年之后的我回想这个晚上时才豁然发现,我和燕儿从初遇到订婚再到最后分手,其实转折点就是源于这晚和刘树奋的这次偶遇。那天晚上,哪怕我多回头看上一眼就会发现:就在我和燕儿打情骂俏走远之际,刘树奋又走出了我们身后的宴会厅门口。他的一双三角眼一动不动地紧盯着燕儿长袍下那随着莲步轻轻摇曳的浑圆翘臀,眼里是神色复杂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