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右手抽出的纸条则不可避免地被大滴雨点浸透,莫莉卡必须在字迹模糊之前辨认出名字。
终于到了最后一张,折磨就要结束了。
向斯年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将潮湿纸条延展开。
莫莉卡等待着,一秒,两秒,然而向斯年始终没把纸条递给她。
“老大?”她轻声唤了一句,料到可能出什么状况,凑近查看。
向斯年微微低着头,捏着纸条的右手颤抖。纸条已经被完全浸湿,上面的字迹辨别起来得非常困难。
但莫莉卡还是认了出来——
那是张姨的名字。
……
“林迁!下来!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钢锤冲着机甲大声喊着,“现在还不够乱吗!”
雨更大了,钢锤带来了伞,向斯年自觉全身湿透,没接受。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雨里,等林迁出来,好好谈谈。
莫莉卡打着钢锤带来的伞,身上盖着干毛巾。
她实在看不下去,劝向斯年说:“已经半个小时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先回去吧。”
她再一次试图把伞分给向斯年,却又被他避开。
向斯年清楚林迁对张姨的依赖——她曾给林迁缺失的母爱,哪怕是最顽劣的叛逆期,他也未曾对张姨说一句冒犯的话。
在纸条上看到张姨名字的一瞬间,向斯年就预想到眼前这般情景,没有开着机甲在现场大闹一场已经算好的。
“你一直站在这儿淋雨也没有意义,要是病倒就更糟了。”莫莉卡有些着急,“这里交给我俩。等他出来了我们会跟他谈的,眼下你选择回避没准会更好。”
许是也看到陷入僵局、破局无望,向斯年无奈答应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家,进门的那一刻像耗尽了电源,颓然席地而坐,甚至没有动力脱掉湿透的衣物。
他将胳膊搭在膝盖上,头深深埋下去,被挫败感淹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向斯年恍然抬起头,以为是林迁回来了,踉跄起身开门。
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张姨。
“见到我很意外吧?”张姨笑着。
她的身形因驼背显得矮小,怀里还抱着一个破旧的大纸箱。
一时间,向斯年感到无措。
他不知自己该以什么心情面对张姨,下意识想要退到门后去藏起来,但又不能把张姨一个人撂在门口。
他嗫嚅道:“我……我没脸见您……”
张姨的神态太过平和,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即将被遣送出城,无法善终。
她晃了晃箱子,自顾自道:“我把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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