魉,在打什么阴诡的主意,他能破坏得了一次,就能破坏更多次。不把这些藏在阴沟里的水蛭一个一个的找出来,杀戮殆尽,他誓不罢休!
陈陵放下手上凉了的茶盏,温和却不容置疑的打断刘嬷嬷不断追念过往的怀念,“嬷嬷,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您辛苦了这么多天,该回去好好将养将养。母亲这边我自会照顾,您不必担心。”
刘嬷嬷虽有些犹豫,但到底是点头答应了,走时还不厌其烦的叮嘱着屋里伺候的小丫鬟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夫人,若是有一点儿差池,决不轻饶。
陈陵无奈的看着刘嬷嬷满目严肃冷厉的快要把屋里伺候的小丫鬟吓哭了,无奈的摇摇头,亲自把刘嬷嬷送了出去,又宽慰了几句,才丢开手坐在书房之中,拿着笔一笔一划的把这几天知道的东西尽都写下来。
到现在为止,已经知道的是那个冒充自己“父亲”的人,是在自己两岁的时候替换了真正的父亲的。只是他又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多年母亲作为枕边人,该是最清楚才是。只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难道是这个假的,冒充的个太过成功的缘故,所以裁人几个人生不出怀疑来。还是因为,其中还有什么缘故是他没有查到的。陈陵垂眸看着纸上的字暗自沉思,手上的笔不由自主的就笔走龙蛇的在一边儿缭乱的画出看不明白的圈圈绕绕。
一声轻笑突兀的把他的思绪拉扯回来,一道轻薄的紫色光影在眼皮上飞快的溜过去,等陈陵再看,就只看见一身紫色衣袍的元清章好整以暇的坐在贵妃椅上,手里还拿着他那张写了满当当的字的纸。
“阿陵这字儿写的着实不错,温润豁然之间藏着点不为所动的坚韧如山,是极好的字儿了。只是这画儿······呵……”元清章轻笑一声,多情缱绻的丹凤眼中有欢悦的笑意。
陈陵是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的,想事情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在手边的东西上画东西,俱是些不成样子的圈圈画画,摆在风骨雅正的字儿边上,便显得有几分幼稚了。只是这样的东西一贯是被师傅收捡起来,寻常也并无什么人能见到他这些东西。倒是师傅,时常会拿了这些东西出来,嘴角含笑的看上一会儿。
现在被元清章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不知怎的,陈陵突的生出几分恼怒的羞涩来,飞身上前就要把东西抢回来。
元清章身法灵活,轻灵一晃,就躲开了。倒是陈陵一心顾着那张纸,倒把自己的空门露了出来,叫元清章勾手便把他抱在怀里。
“阿陵身上熏得什么香,清幽幽的,十分好闻。”元清章脸凑在陈陵颈子边儿上,闭着双眸陶醉的细细闻着陈陵身上的气味儿。呼出来的轻软的呼吸喷洒在陈陵颈子上,让他不自在的缩了一下。
“我身上哪里有什么香味儿,定然是你自己身上沾染的脂粉味儿,硬赖在我身上。”陈陵挣手脱开元清章的怀抱,只是眼睛仍是一派温和平静,只是藏在发丝底下的耳朵悄然的红了。
“你要是再放肆无赖,我就把你打出去,永远都不许你进我家的门。”警告的瞪一眼还在向他抛媚眼的不正经的人,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正色道:“不和你玩笑,我嘱托你帮忙做的事情如何了?”
在知道白氏和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的打算之后,陈陵就想好了,上辈子这里就是命盘的改变之处,如果把这个危险扭转过去,是不是他所追求的真相和保护家人的愿望就能实现。
为了这个,他孤注一掷的去做了。最后的结果虽然还不明朗,但是,好歹也算是避过了一劫。现在知道了白氏是夜游宫的人,只要抓到逃出去的假货,就能知道这变故的源头了吧。
“我让身边的人去追踪他的踪迹了,人已经抓到了,就在我落脚的别苑里。要怎么做,你有打算了吗?”元清章收了脸上欢悦的笑意,眸光冷静的瞧着他,“抓到那人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到洪州地界了,人也换了一个模样。若不是他身上事先有你洒下的图姆香,只怕现在人已经如水入汪洋,寻不到踪迹了。”
“把他放到一间暗室里,不许人接近他,也不许人和他说话,更不许人送饭与他吃。就这么把他关着,等到后天我再去见他。”陈陵浅浅的蕴着一抹笑,眼睛被露进来霞光照出波光不定的冷厉光泽,仿佛那是一片片折碎的刀锋,静待时机就要把人绞杀屠戮。
这样冷血的甚至是有些表里不一的人,仿佛披着圣洁月光绡纱的黑藤莲,光风霁月的表皮之下藏着叫人胆寒的嗜血阴谋。与与他曾经惊鸿一瞥为之心动的模样完全不同。
元清章哼笑出声,突然把人捞在怀里,耳鬓厮磨的贴着脸颊严严实实把人困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