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主子,您看是谁来了!”伺候玉儿的金铃子快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玉儿正在房里看书,头一抬,看见金铃子身后跟着的正是她魂牵梦系的多尔衮。
“睿亲王请坐,奴婢去替您沏壶热茶。”金铃子知道多尔衮来这一趟不容易,一点也不敢耽搁两人说话的时间。
“你这个丫头挺机伶的。”多尔衮隔着桌子对玉儿说道。
“我跟你的信都是经过她的手传着、送着,不机伶点怎么行!”
玉儿的面前有一杯茶,喝过两口,多尔衮端起杯子,就着胭脂沾过的地方啜了一口。
“什么味道?”玉儿看着他的举动,觉得他又傻气又可爱。
“太淡了,尝不出来。”多尔衮仍握着那只茶杯,眼睛深深的望着玉儿。
“晚上在清宁宫有家宴,明知那个时候就能见到你,偏偏等不到那时候,就怕晚宴上没机会跟你说话。”
“百灵还处处管着你?”玉儿问道。
多尔衮苦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是属狮子的,下人们成天看她表演河东狮吼。”
玉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多尔衮握住玉儿的手,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让他忍不住想亲吻一下。
玉儿抚摸着他的脸颊,这些年的驰骋沙场让眼前这个男人历尽了风霜,虽然如此,但他风采不减、俊美依旧,眼神中的那份沧桑,却是经年累月磨蚀而来的。
晚宴中,兄弟、妯娌、子侄共聚一堂,各家福晋领着自己的孩子互相招呼着,与多尔衮差不多年纪的贝勒、贝子们都有了孩子,唯独多尔衮和百灵成亲多年,至今仍未有一男半女。
“该让皇上给十四爷一个长假,这仗要是十年、八年的打不完,百灵福晋恐怕没机会给睿亲王生孩子啰!”代善的福晋这么打趣着多尔衮和百灵。
百灵又怨又恨的看了多尔衮一眼,应酬着说道:“不急、不急,我们王爷还年轻,等这仗十年、八年打完了再说。”
偏偏代善的福晋又拉着百灵“我看你还是赶紧给十四爷生个孩子,这样才能拴住他的心。”
百灵立刻沉下脸来,难道多尔衮与她貌合神离,已经到了人人都看得出来的地步了?她悄悄的看了多尔衮一眼,只见他直盯着玉儿,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几天后,却发生了更令百灵难以忍受的事情,她竟从多尔衮的书房里翻到一个锦盒,里面全是玉儿写给他的情书,她一封封的打开来阅读,里面娓娓细诉着相思之情、爱恋之意,甚至是魂梦相依的缠绵。
百灵愤怒的把手上的那封信笺撕得粉碎,歇斯底里的叫着:“玉儿、玉儿,我哪里招你、惹你了!天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缠着我的丈夫?为什么?”
这一夜,残灯将尽,百灵又是一人独守空闺,她抱着那个锦盒,原是要等着多尔衮回来给她一个解释,没想到,多尔衮却彻夜未归。她的满腔哀怨化成了一身怒火,翌日一早便抱着那只锦盒,直奔清宁宫的东暖阁找皇太极。
“皇上,百灵求皇上替我作主!”百灵一夜没睡,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跪在皇太极面前泣不成声。
“有话起来说。”皇太极猜她必定是跟多尔衮闹别扭了,只是没想到她会来他面前哭诉。
“皇上,您一定要替我作主、还我一个公道,否则百灵不起来。”百灵固执的说道。
皇太极心想,百灵真是个难缠的女人,亏多尔衮忍了她那么多年。
“究竟什么事?如果是为了多尔衮,朕可帮不了你。”
“是庄妃。”百灵哽咽着。
“玉儿?”皇太极极为诧异“玉儿怎么了?”
百灵将捧在手中的锦盒递到皇太极面前。
“百灵所受的委屈,全是因庄妃而起,求皇上替我作主,还我一个公道!”
皇太极打开锦盒,只见里面皆是一封封书信,他任意抽出一封,一看之下,竟是玉儿给多尔衮的情书,他彷佛让人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这些信,从哪里来的?”皇太极冷声问道。
百灵拭着泪“多尔衮的书房里。”
皇太极怒拍桌子“他竟然把这些东西明目张胆的放在书房里,任你看、随你拿?”
百灵打了个哆嗦“多尔衮把这些信收在书柜的暗格里,我我偷出来的。”
纵使皇太极对玉儿的感情十分隐晦,但名义上,玉儿还是他的妃子,面对这些信笺,教他情何以堪?他愤怒的把锦盒砸在地上,咆哮着:“你要朕给你一个公道,怎么给法?判他们俩斩立决?”
百灵吓得又跪在地上。
“皇上,多尔衮是受到诱惑,他长年在外征战,要说有错,也罪不致死。”
皇太极咬牙切齿地道:“你来找朕,为的不就是让朕给他们定一个死罪吗?”
百灵用力的摇着头“不是的!我只希望皇上能管束庄妃,请她别再自误误人。”
皇太极冷冷地盯着百灵“如果朕告诉你,朕跟你一样咽不下这口气,非杀了他们俩不可呢?”
百灵给吓得魂飞魄散,哭着道:“他们他们并无通奸之实,求皇上念在多尔衮这些年来替您出生入死的份上,皇上就饶他一命吧!”
皇太极痛心疾首的说:“朕不杀他们,这事若传出去,你教朕的颜面何存?”
“这事不会传出去,皇上,您相信我。”百灵保证着。
皇太极此刻心乱如麻,他对百灵挥了挥手。
“你回去吧!”
百灵走了后,皇太极心烦意乱的在厅里踱着步,他觉得胸口窒闷异常,地上散着玉儿写给多尔衮的信,那些浓情蜜意,一字字都像针似的,刺得他的心淌出血来。
皇太极实在受不了,他用力的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
陆公公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皇上心情不好,要不要到关雎宫请宸妃娘娘替皇上解解闷?”
皇太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去永福宫。”
皇太极一进永福宫,立刻让一干宫女、太监都回避。
玉儿觉得莫名其妙,请过安后便说道:“皇上今天有点不寻常。”
皇太极板着脸“寻常时候我是不会来,不该来,还是不能来?”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这是什么!?”皇太极把锦盒里的信一古脑儿的倒在玉儿身上。
玉儿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说!这些都是什么?”皇太极大吼。“”玉儿咬着唇答不出话来。
“说啊!”皇太极等着她的解释。
“男女相爱,不能自主。”玉儿终于开口。
皇太极抓住玉儿的手“不能自主?凭着这些信,朕可定你一个死罪。”
“玉儿有此准备!”她毫不畏惧的看着皇太极。
“朕给你时间,循循善诱,给你机会,对你包容忍让。此时此刻,你居然还对朕说,男女相爱,不能自主!?定你一个死罪,你死有余辜。”皇太极简直要气疯了。
“死就死,活着,宫里不过多一个白头宫娥、一个可怜怨女。”玉儿倔强的说。
皇太极用力撕裂玉儿前胸的衣襟“你不愿侍寝,居然说得像是朕负了你?”
玉儿越是挣扎,皇太极越是粗暴。她是他的妻,竟然拒他于千里之外?他让她名列五宫后妃,这是何等尊荣?她却心有他属!
皇太极发疯似的狂吻她的身体,并强烈的占有她,他嫉妒多尔衮得到玉儿全部的爱,嫉妒多尔衮得到玉儿最真的情,嫉妒得教他几乎发狂
“皇后救命啊!我们主子被皇上关进圈禁所啦!”金铃子跪在凤凰面前求救。
“玉儿被皇上圈禁起来?”凤凰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出什么事了?”
“奴婢只知道昨晚皇上来永福宫,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奴婢隐约听见皇上说主子死有余辜。”
“什么事死有余辜?”凤凰急着问道。
“不知道,后来奴婢看见皇上撕了主子的衣服奴婢不敢再继续往下看,就站在回廊上候着,没想到等天一亮,皇上就叫人把主子圈起来了。”
凤凰越听越胡涂,她让金铃子先回永福宫等消息,自己则急着到东暖阁找皇太极问明事情原委。
没想到皇太极一见到忧心忡忡的凤凰就先发制人:“如果皇后是来替玉儿求情的,恕朕不给这个面子。”
“皇上,玉儿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呢?”凤凰一脸的焦急。
“她跟多尔衮剪不断、理还乱,百灵来要朕给她一个公道,朕还能怎么样?”
“百灵喜欢兴风作浪,皇上您别听她的。”
“不听她的!?玉儿在牢里,你去听听她是怎么说的,说什么男女相爱,不能自主,哼!”皇太极一掌打在桌上,一想起玉儿那坚决的表情,他的心就揪在一起。
凤凰劝不动皇上,只好找彩虹商量,然而皇上这回是铁了心,尽管彩虹好话说尽,他心中的怒火却一刻也不能平息。
玉儿被圈禁,转眼过了三个月,连凤凰和彩虹都不被允许进来探视,她每天面对一间空荡荡的房子,这里以前不知圈禁过谁,墙上写着——
一事萦怀烦恼见,片言不检是非生。
给她送饭菜的宫女年纪十分大了、满脸皱纹、视茫茫、发苍苍,嘴里掉得只剩三、五颗牙,可是仍然很爱说话。
“我叫春娇,有事您吩咐一声就是。”
玉儿看着春娇把提篮里的饭菜端在她面前,好奇问道:“宫女不是到一个年纪就可以出去嫁人了吗?怎么你还留在这里?”
“被圈进这里的人,没一个出得去。你隔壁关着二贝勒阿敏,皇上说,圈着他直到死。再隔壁,前阵子关着三贝勒莽古尔泰,他居然在皇上面前亮出刀子恐吓皇上,这更不得了,不过前几天,他自己暴毙死了。”春娇的耳朵有点重听。
玉儿听得浑身发毛,不知道现在圈禁她的这屋子,以前死过人没有?“春娇,我这屋子以前谁住饼?”
“都是皇上不能杀的。”春娇回道。
“我是问,这屋子我来之前住谁?”玉儿提高了嗓门。
春娇笑着回道:“空着,养了一屋子的蚊子。”
“皇后和宸妃知道我在这儿吗?”
“知道,只是皇上不让她们来。真奇怪,一般后妃失宠,皇上顶多不理睬,你是做什么惹得皇上要把你圈起来?”
玉儿嘟着嘴“我不过就写了几封信给”她忽然说不下去了。
“写信也要被圈?咱们皇上的脾气,也未免太大了!”春娇嘟哝着。
又过了几天,金铃子混进圈禁所里,她买通了春娇,提着食篮进来。
“是你?”玉儿见到自己的侍女,自是十分开心。
“你怎么混进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铃子低声道:“睿亲王知道你的事了,他要你忍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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