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能吓哭。
寻聿明一笑,给他一个“今非昔比”的眼神。很快,岑寂便带着一套洗干净的白大褂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人长得与任雪原莫名相似,庄奕一见,如临大敌,立时昂首挺胸起来。如果他是孔雀,现下肯定已翘起尾巴开了屏。岑寂也没介绍那人,放下衣服,慰问寻聿明几句,又匆匆走了。
方不渝忙换上白大褂,催道:“走吧?我们走吧!”
寻聿明被庄奕扶起来,坐上轮椅,整整方不渝的衣服,“啧”了一声:“怎么那么像装的。”
“护工看不出来的。”方不渝此时眼里心里只有薛珈言一人,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一个劲儿要过去。
庄奕从寻聿明兜里掏出两只笔,别在白大褂的口袋上,又把寻聿明的病案塞进他怀里:“这样就像了,走吧。”
三人过去敲敲门,护工笑道:“寻大夫又来了,小薛睡了。”
“我来看看他,最近正在尝试新疗法,得勤观察。”据方不渝说,这里的三个护工都是薛珈言家人的小眼线,寻聿明不敢怠慢,指着方不渝介绍:“这是新来的实习大夫。”
护工将三人请进里屋,打开一盏昏黄壁灯,轻声去叫薛珈言。方不渝一进屋,两只手便不听使唤,筛糠似的抖起来,他眼神直勾勾望着病床,里面的渴求看得人心惊。
庄奕怕他不管不顾地冲过去,碰碰他胳膊,悄声道:“别紧张。”
“……嗯。”方不渝胡乱应一声,只见薛珈言在护工的摇晃下,悠悠醒了过来,胃里顿时一阵痉挛。
寻聿明刚才过来还没仔细看,现在借着灯光,才瞧清薛珈言的长相。他应该和庄奕差不多年纪,生得五官挺拔,眉目分明,很有几分旧时代文臣儒生的内敛温润气。
“什么事?”一开口,也是可堪匹配他相貌的声音。
护工指指寻聿明,道:“寻大夫又来做检查了。”说毕,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薛珈言望向门口,目光几番徘徊,最终落在方不渝脸上,瞳孔突然收缩。方不渝却渐渐低下了头,近乡情更怯,未见时日夜盼着想见,真见着却不敢动了。
寻聿明见他们眉来眼去,嫌护工这只灯泡太亮,拽拽庄奕袖子,示意他想个办法。庄奕拍拍他肩膀,同护工道:“大姐,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您方便吗?”
“方便啊。”大约是看他长得好,护工格外热情,忙不迭跟他去了走廊。
二人就在门外,隔着扇透明玻璃,随时能进来。寻聿明也不敢躲开,只退到门边守着,冲方不渝笑说:“快过去啊,好不容易见了面,还不抓紧时间。”
方不渝抬头看看薛珈言,慢吞吞走过去,道:“……哥。”
“嗯。”薛珈言点点头,态度客气而疏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