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
“身上可有被虐待的痕迹?”
“这……”
“从他们的身体特征,也就是茧子疤痕皮肤之类的,能看出来他们的出身吗?”
“……”周大人彻底不说话了。
行了,不是卢斯没看懂,是尸格真没啥有用的东西。
卢斯跟冯铮对视一眼,两人把自己身上的木头盒子放在地上,从里头摆弄起行头来。
一件跟现代医生手术服一样,前穿后系带的白色罩衣,一双白色粗布手套,还有一个夹着洗碳粉和醋布密密麻麻缝着十字线的口罩。跟他们来的捕快们都见过这架势,过来帮他们系带,把罩衣袖口扎紧,把手套穿平实。且每个人也都从包裹里掏出个类似的口罩来戴上,立刻尸臭味道就没那么重了。
天水县的众人在边上看着,只觉得肃然起敬,想着果然不愧是知府衙门出来的,名声在外的上差。
两人向着灵棚走去,头一个孩子,脸上稀烂,眼珠子缺了一颗,鼻子歪斜,大张的嘴巴里塞满了泥土。且胸腹大开,里头的肋骨参差断裂,里边的脏器搅乱成了一团,但只心脏和肝脏不在。
冯铮在这孩子的脚上系上一个号牌,写上一号。卢斯在孩子的头边铺开一条白色粗布:“师兄,你帮他梳,我把他嘴巴里头的泥土抠出来。”卢斯捏着孩子的脸看,“这泥土不像是掩埋的时候落进……果然,周二,记一号尸,口塞石块。”
那不是泥土,那是一块裹着一层泥的石头,卢斯费了点力气才把石头抠出来,他又对比了一下。石头比核桃大了一圈,就算人死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掉进去的,这怕是生前硬塞进去的。
继续朝下看,脖子,肩膀……
“记双臂脱臼,手腕有绑痕。”卢斯又看了一下孩子的脚,果然脚腕也有,“脚腕有绑痕。”
“周二,发洁,无虱,发质上黄,稀疏,下黑。”冯铮也给这孩子梳头完毕。
那位周大人在边上看了半天,此时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看发质有什么用?”
“这说明这孩子出身并不好,可他的头发如此干净,会如此丢弃他尸体的人,可不会在他死后给他打理仪容。且这孩子的尸体后头发质好了,很可能是让人养了一段时间。”
“难不成是那些买了孩子的楼子里丢弃的死童?”周大人喃喃自语,眼圈就红了,他虽然表现的有些弱,但能做到县令,前几年的考评也都是上,也并非是真的啥都不知道,“本官……本官要……”
“和楼子没关系,这些孩子不是被调教致死的,他们就是被养肥了杀掉取心肝的。大人,您这县里碰见的不只是个杀童狂魔,还一个甚至一群食人魔。”卢斯验看完了这孩子胸腹的刀伤,很干脆的道。
“……啥?”
一阵风吹过……
“哎呀!我的娘啊!!!”别管是天水县的还是知府衙门的,所有但那人都蹦起来,跟边上的人抱做了一团。
结果就是,剩下来的十九具尸体,只剩下卢斯和冯铮两个人在凉棚里验尸了。等到都弄完了,两个人腰酸背疼的站起来,朝外走出二十几步,才看见一个天水县的小捕快挂着两条大鼻涕,摆着随时都要哭出来的表情,哆哆嗦嗦的站在那。
让这位自称小六子的捕快带着,两人到县衙后宅去见了周大人。
刚见的时候,周大人看起来只是有点憔悴,现在很明白的是真的病了,脸色煞白煞白的,眼圈更黑,眼珠子更红了。整个人坐在那都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
“这个……大人是不是下去歇息片刻?”冯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