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江城子还未来得及回答张大人的疑问,却又听见一阵呼啸而来的马蹄声。仔细聆听,却比刚才的车马声重了千钧,有股势如破竹的汹涌。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宽慰的微笑。
只见一列兵马朝法场奔驰而来,风驰电掣。顷刻间,青石板铺就的菜市口街巷道路,已被铁蹄踏碎,卷起烟尘无数。
来者一共十八骑,虽说兵马不多,但却气势如虹,若千军万马,猛龙过江。
那马都是从西域贸来的上好战马,皮毛光泽黑亮,脚下踏着坚硬的钢臼,身形矫健,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那骑马的兵人们更是千里挑一的精壮男子,一看便知身手不凡,训练有素。整装肃列的队伍,一水儿的金色麒麟铠甲,头戴凤翎盔,人人别弯弓在腰,负箭筒在身。箭筒里,不出意外地插满了金刚羽箭。
“是金吾卫!”人群中有人叫嚣道。
风卷残云,旌旗招展。旗镶金边,黑色底布满绣一个大大的飞鱼状图案,煞是醒目。确是金吾卫令旗。
大旗的一角被风鼓动,哗哗作响,卷起的一角后,一辆马车映入眼帘。
众所皆知,金吾卫以善骑射而著称,上至将领,下至兵卒,无一不是身骑黑马,英姿飒爽。那么,今日前来,为何驱车?金吾卫最高将领江大统领已然在场,那么,谁还能驱使这彪悍之师?
只见那马车策马飞舆,疾驰而过。那刑场菜市口本被看热闹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登时,人群便如惶恐的鸟兽四散开来。有些好奇心不死的人,回过身来,小心翼翼的远远夹道相望。
一个华丽的侧转弯后,马车在高高的监刑台下打住了马蹄。
那马车雕梁画栋,奢华无比,车身是由极品金丝楠木打造而成,马鞍亦是贡品汉白玉所制,马车四角各坠一个六角金铃,随风发出的铃音清越悠远,给奢华的马车又添了几分雅致。
金舆上下,无不彰显出其主人身份的尊贵。可乘如此金舆之人,国境之内,屈指
可数。
“老奴冯咸福恭迎三殿下。”冯姓太监见那马车,立即跪安道。宫中多年,就算别人都不识这辆马车,他确是清晰无比的。历练多年的好眼神,往往让他在各方势力角逐之中见风使舵,全身而退,还能屡屡得渔翁之利,早早就给自己备下了民间的数套大宅邸。
“康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张大人为首的一众人等一应跪下磕头,山呼道。
“不知康王殿下亲临,微臣有失远迎。”江城子也跪下行礼。
康王路安,乃靖帝排行第三的皇子,先皇后嫡亲次子。先皇后在诞育此子时遭遇产厄,血崩而亡。孩子虽然保全了下来,却由于先天不足,自小体弱多病。靖帝舐犊情深,在此子年方十岁时便予封了康王,赐封地为大靖东南最为富庶的熏州,令先养在深宫,悉心教养,冠礼之后,方可之藩。
十岁封王,何其荣耀!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同年,一场大病夺去了他的现世安稳。一世安康从此成为破灭的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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