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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把那珠帘一掀,转身下马,扔下一句,“我不仅现在就要去,而且偏要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堂堂正正地去走上一遭!你就不必跟着了!就在此处候着吧!”
说罢,他广袖一甩,便扬长而去。留下那老尹,像个呆头鹅一般立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一脸错愕。
他循着飘飘渺渺的歌声摸索而去。那是一座水榭歌台,伫立在这京华城繁华西市的蓥河之滨,将那灯红酒绿皆映入这蓥河之水。
影影绰绰间,只见那名唱曲的女子,一身红衣,背影却无比单薄。一曲唱罢,低头掩面而泣。
围观的看客们,有的潸然泪下,有的扼腕叹息,有的却已颇不耐烦。
“爷就是花钱来找个乐子的,给我唱什么哀乐?又不是奔丧!”一个声音大声叫骂道,“来人啊!给我换人!”
“唐公子稍安勿躁,这丫头是刚死了爹娘兄弟,从云州逃难来的,刚入行,
不懂事,还请公子见谅。”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低眉顺眼,唯恐得罪这砸场之人。
“你们添香楼的姑娘是都死绝了吗?就这奔丧的货色,也能出来给爷们解闷儿呢?”唐姓公子把那桌子拍的震天响,看样子一贯就是个嚣张跋扈不好哄的主儿。
周围几个随行的公子和仆从也开始跟着起哄:
“就是!还不赶紧换人!”
“得罪了我们唐大公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谁不知道我们唐大公子何等身份,废话少说,不然砸了你这添香楼。”
“唐公子,你别看这丫头,唱起曲儿来凄凄惨惨戚戚的,这可是我为公子您特意备下的大礼……”那老鸨一脸坏笑着,往那公子耳边凑去,轻声说了些什么。
那唐姓公子大腿一拍,得意的大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丫头还是个雏儿!好!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吧!爷我倒是好久没尝个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行的一干人等也面露喜色,七嘴八舌的评论道:
“现在这京华城,要找个雏儿可难了!”
“可不是嘛,以你我这身份,又不好去调戏良家妇女!”
“恭喜唐兄,今晚又要做新郎啊。”
“下回喝酒也跟我们分享分享这风流韵事啊!”
“唐兄,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等先行告退。”
一干人等尽数散去。空余那女子,僵在原地,身体瑟瑟发抖。
那老鸨将女子用力一推,直推入那唐姓公子怀中。女子拼了命的挣扎,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不要啊!说好了我只卖艺不卖身的!不要啊!”
“任你叫破嗓子也没用!”那老鸨两眉一横,凶神恶煞地训斥道。
转脸,手轻轻一指那水榭歌台一侧的林中小阁,一脸谄媚的笑道,“小人已为公子备好上房一间,是座单独的小楼,公子尽管好好享用这一夜春宵,断不会有人上前打扰。这杀千刀的丫头,定是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说罢,便重重带上了通往添香楼主楼的那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