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孙殿下,小的奉命前来,冯公公交代小的此后要好好跟着皇孙殿下,却未提及要先行通传,奴才还以为,之前送皇孙回府时已有人知会。总之,是奴才的失职!请殿下责罚!”
牛三宝霎那间吓得面如土色,跪下来不住的磕头。
“好了好了,都起来都起来!”路乘风甩了甩手,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还是不肯告诉我,这西府里,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否则以冕王之尊,就算是西府,也不可能这般冷清!”
“殿下请勿动气!想必是宫中管事的贵人们不敢进府通传,奴婢们也实在是不敢出门呐!”一个小宫女低声啜泣道。
“殿下,据说去年冕王殿下返京述职,看上了这西府里一个宫女,一夜风流。后来被王妃知道了,竟将那丫头生生杖死府中!可怜那宫女,身死之时,竟已身怀六甲!一尸两命呐!自那之后,京中就传言这西府闹鬼!留守西府的下人们都说,这是那宫女死的太惨,母子俩回来索命来了!所以啊,一过日暮,府中无人敢出房门半步!”
牛三宝终于忍不住了,趴在路乘风耳边窃窃私
语道。
“原来如此!”路乘风会意一笑道,“既是冤死之人,自然是冤有头债有主,只会找那害死他的人偿命,我看各位若不是心里有鬼的,都不必怕!给我拿酒来,择日不如撞日,为了庆祝我路乘风今日入住大吉,给我高高兴兴的摆上一桌,大家同庆!同庆哈!”
“这……”那金管家犹犹豫豫的。
“我说办就去办!你!老金!去给我跑一趟,去京兆尹府上将京墨兄请来一叙。即刻便去!”路乘风指了指那金管家道。
“三宝!你带着其他人去备宴!今儿个可是我第一次开张,不能在京墨兄跟前丢了我冕王府的脸面!好酒好菜都给我上啊!”路乘风大手一挥,部署完毕!
众人皆领命退下,各自忙去。
路乘风得意地拍了拍手,像是要击落掌中的灰尘,然后,便四处转悠开了。
只见他东走走,西转转,一会儿在后院倚着门悠闲地吹着口哨,一会儿又到了后厨翻箱倒柜,时不时与后厨的下人们寒暄几句,顺便拈起一两块小糕点吃了起来。
西府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中仿佛都在默念着,不愧是皇孙!竟然一点都不受传言影响,一点都没有胆怯之色!定是有那天潢贵胄之气护身!有小皇孙坐镇,王府是否自此太平?
忙忙碌碌之间,美酒佳肴皆已上桌,宾客业已就座。
应这位新晋皇孙的要求,下人们难得可以上桌,与君同乐,一个个笑靥如花,推杯换盏。丝竹管弦之间,夹杂着热气腾腾的纯酿和羹汤,一片热火朝天、其乐融融之象。一时间,众人皆已将那闹鬼谣言忘到了九霄云外。
“呜呜呜,我死的好惨呐!我的孩儿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一声声凄厉之音传来,像是有女子在尖利地大声控诉,却又不似一般的哭泣哽咽之声,反而更像那梨园中的戏文唱腔,听着恍恍惚惚,还伴着阵阵呜咽幽怨的竹笛之声,仿佛魂魄真从冥间地底钻出来了。
又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