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此人此景打动了,抱起双臂,也学着路乘风的样子,背转过身去,以侠士之姿,磊落大方道:
“你快走吧!”
那白羽的瞳仁中又是一片震惊之色,半晌还未起身回神过来。
追风扯了扯衣领,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还不走?再不走别怪我后悔!再说了,就你那小身板儿,哪里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我若真想抓你,没跑两步就能给你逮了回来!”
白羽愣愣的望了望路乘风,见他的背影沉默的像一座大山,在发出沉重的叹息之声,这才起身,恋恋不舍的往相反的方向踱了两步。
“喂!你还没说,你家在京华城中何处?开的哪家铺子?”
路乘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声大嚷道。
“京华城南,南施街,墨记丝绸铺。”
白羽本就是心中记挂着路乘风此后际遇会否遇阻,是否遭人非议,于是,方才叫他走,他也是一步三回头的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会儿听路乘
风又一设问,连忙转过身来,一溜小跑又给折回来了。
“嗨!你这是干嘛!跑来跑去很好玩吗?”
追风还真是搞不懂眼前这个北端人了,一脸烦躁的问道。
“嘿,你怎么又回来了呢?舍不得我呀?得嘞!反正鸿胪寺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的鬼地方!今儿个我还真带你去见回世面罢!”
路乘风见状,自吹自擂自我欢欣鼓舞道。
这白羽虽是个北端皇族中人,却更是个身世凄凉的可怜人。
不如干脆带他去趟鸿胪寺,说不定去了反而才是上策?
这白羽,是被北端皇室驱逐之人,对自己亲生父亲白氏皇族恨之入骨,还有一半他们大靖人的血脉,也来了京华城中本分经营多年了,没有听说什么关于他的风吹草动的,应当是与北端朝中并无勾结?
路乘风心中推测着,稳妥起见,还是再次确认,问道:
“你说了那神火雷山的故事,也知道火噬雷珠,你当真与上元节那晚龙凤呈祥花灯被焚毁一事无关?来京华城以后有无与你北端任何人等有所联络?”
“我白羽既然已经来到大靖京华,化名为墨语,就是像改头换面,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我只想将那些不堪回首的故国往事统统从脑海中洗去擦除!再也不想和那些人有任何瓜葛!只是、只是……”
白羽信誓旦旦认真严肃道,只差没跪倒在地指天发誓了。
“只是什么?”
路乘风疑惑道。
白羽,改名为墨语。
是非黑白,白的反面即是黑。
皇室宗亲,沦落成他国小商,可叹可叹!
不对!路乘风一想到他的商人身份,忽然回想起来,这白羽一开始承认自己北端国人身份的时候,并未提及他自己是北端皇族,反而说的是,北端皇商!
路乘风心间火气一瞬间蹭蹭蹭的往上冒,一把揪住白羽的衣领,怒气冲冲,问道:
“你又在骗我!哼!自己说过的话都是前后矛盾的!叫我如何信你!”
那白羽一刹那仓皇失措,手脚没地方放,双手用力在大股之侧擦了擦衣摆,结结巴巴回答道:
“并非、并非白某本愿,我、我是受人、受人胁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