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自己那天本也存了放过唐仲永的心思,以求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若非如此,便不会主动上门向徐老夫子禀报酒仙居所见所闻。
然而,今天身处其中,仍然觉得当局者迷,始料未及。
唐仲永并未前来应考,看样子是高人点拨,叫他弃考保平安。
“可是,那原本被泄露出去的只是备用考题,为何却摇身一变成了正式的考题,用在今天的考场上?”
路乘风还是没有忍住自己心中的一时意气脱口而出问道。
“小殿下既然心中有意气未平,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徐老夫子的背微微驮起了,转过脸来,郑重说道:
“小殿下是不是有一个梦中情人?是城南游府的大小姐。那游家老爷,因为上元节的龙凤呈祥花灯被烧一次,被牵连了进去,现在还关在大理寺的大牢中。此事你上次虽未与我明说,但是我也早就听闻一二。小殿下放心,我已向陛下禀报,也跟大理寺卿张大人打了招呼。我想,对于游老爷而言,现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大理寺大牢了。”
路乘风已经隐隐听出了徐大学士话中的机锋暗藏。只好安安份份的乖乖点头称是,等待他接下来的另一番训话。
徐老夫子见路乘风老老实实拱手而立的样子,不由地一阵笑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就放心吧!至于,唐府的小公子唐仲永,他也是我的学生。我这个学生啊,虽不是年轻一代中最拔尖的,也没有你这样经世济国之才。但也算是个可塑之才。他本
性纯良,若只是因为一时受人蛊惑,鬼迷心窍,从而断了唐家的后,老夫实在于心不忍啊。老夫倒不是出于师生之谊的私心,而是不想我大靖国从此少了一个真心为国效力的青年才俊。况且,他还是太子的小舅子。唐府如今没落至此,唐远志和唐伯恩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善恶因果各有报,无辜的年轻一代还是要有一点希望的。恩恩相报何时了呐。”
徐大学士先是站位高远,后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声声劝慰道。
“请徐大学士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会跟第三个人透露半点风声。非常感谢徐大学士,护游老爷周全。”
路乘风向徐老夫子深深的鞠了一躬道。
嗯,徐老夫子微微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至于那考卷嘛,自然是我叫人去换掉的。不知是礼部哪个蠢材啊?偷考卷都偷不对!不去偷正式考卷,反而偷备用考卷!若我不将这泄题考卷用上,我怎么分得清楚那些人,究竟是人是鬼呀?哈哈哈哈哈……”
徐老夫子一阵仰天长笑道。
“刚才我们逮到的那些作弊考生,真的要交给礼部处置吗?会不会凶多吉少?我个人建议,还是由刑部处置吧。”
路乘风沉思了一会儿建议道。
“科举本就是礼部的职责范畴。虽然出此作弊案,但也不宜直接交给刑部。科举之事关乎国体,我会上书一封,到时候皇上自会定夺,到底要交给礼部还是交给刑部?不过这……”
徐老夫子说着,突然顿了顿,有点意味深长的冲路乘风笑了一下。
姜还是老的辣!
“徐大学士这是想把那八个人做成活生生的诱饵,放长线钓大鱼啊!”
路乘风终于心领神会,也抚掌大笑道。
“孺子可教也。”
徐老夫子顿了顿首道。
不知那个礼部尚书何旭之可否知道本次科举考题被人提前泄露了。还是说,他一贯的只沉迷于吟诗作对,被手下人蒙在鼓里,当了冤大头?
不管他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这八个人移送过去以后,一试探便知。
若是手下人干的,这个何旭之,身为礼部之首,难逃一个失察之责。
况且,在审讯处理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又难免被人弹劾一个包庇徇私,窝藏罪犯之罪。
更恐怖的是,若是能从他手下人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扯到何旭之甚至他背后摸不清看不明的更高势力身上,那就更加是一桩大案要案了。
看样子之前自己判断错误啊,何旭之这个闻名遐迩的大才子,背后之人并未圣上,他也没有大家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孤高!
无论如何,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路乘风已经预感到了,一片腥风血雨又将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