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空,云雾缭绕处,一座高峻青山之巅上,一处守护大阵中,那狂风舟内,数修端坐饮茶。厅下是美女群舞,侧畔有伶人奏鸣。然观其居中一修,却仍面有忧色。其座中一修曰:
“千修所成之九幽搜魂大阵对付区区百修不足之一座小阵,虽其中之修不乏大能,然便是有大圆满者之流在,亦无轻松脱身之可能。王爷不必忧虑。”
“非是本王多疑,实乃是此事瞧得有几分诡异!想太子那厮,狡诈机敏,怎会这般轻易将那史三味等一干修众已然归附之消息弄得人尽皆知耶?”
“王爷之虑甚是,然吾等与此史三味等一干恶贼,交恶已然有年,纵吾等不灭杀之,以彼等进阶之速,假以时日,其必有若干阴阳合大能凸现,届时其亦必为吾等之所患也。”
“嗯,有理!”
那座中之亲王大松一口气。举杯少饮,呵呵咋舌。
“果然好茶!太白山之清凉泉水,南岭之灵茶,以八成之水温冲泡,加之仙人醉之幽香,端得有仙家之风味也!这般美人相舞《飞天》之歌,伶人演奏《神眷》之曲,可以惠人耳目!又有诸位仙家在列相陪,人生之乐莫过也!哈哈哈!”
那亲王忽然大乐开怀。
此修正是那广泸亲王,此时虽已然识得太子之算计,然其失却一大修之痛,仍隐隐在胸,居然无视不足等先前之鏖战经历,坐视屠戮。毫不理会其中谋划之修乃是先是遭不足灭杀之大修司马天南相交莫逆者也。
此间数修一边品茶、闻乐、赏舞。一边观诸中空千余修众浴血搏杀。其中指指点点者,阴阳合之大能也。微笑侧目,摇头晃脑,气度欣然者。大华之广泸亲王也。广泸等豪气干云,慷慨激昂,一时情不自禁,闻歌起舞,真是酒、色、血、肉之间,俱各兴奋莫名。
“风姐姐,凡间之豪门财阀尽数若是耶?瞧得鲜血厮杀,何哉这般兴奋?”
“灵儿,彼等向视人命若草芥,然最喜者便是这般同种间搏杀!非如此不能刺激其麻木之神经魂魄!非如是不能掩其空虚无助。内心之孱弱也!此古今一也。绝然无出其外者。可怜乡野一众草芥、匹夫。将一腔愿景尽付此等豪伐,望其整顿世界,清明理事。还凡俗一个太平盛世!将家国命运尽付此等自私、贪婪,视凡尘为私产,凭其予取予夺之豪门贵族!将本家父兄齐出护佑此等豪伐之治世,而彼等则视其为蝼蚁、草芥,可随意操控其生死者也!此讽世若何?此何其愚也!”
“风姐姐,不如吾等下去一通厮杀,尽数毁殁了吧!”
“奈何史家哥哥有言,强逼之,恐其恼怒也。”
“哎呀,当真气恼也。”
那二女隐身云间。忿忿不平。
那不足此时却是险险环生。那一干七八修虽阴阳合初阶者二,余者尽数入道巅峰之境界,然彼等搏杀攻守娴熟,进退有据,四合围杀颇有章法,不足虽尽力对攻,严密防范,然一时之间却亦然甚为狼狈。
七十六修众御其八门绝杀大阵冲上,与那敌修之九幽搜魂大阵相互对撞,损磨,发出一阵阵诡异之声响,搅得一众大修浑体激灵灵难于自如开展。虽七十六修众如锲形突入那敌修之大阵中,然毕竟其中无阴阳合之修主阵,大阵嘎嘎作响,其外护罩上一道道电光忽忽摇曳,似乎下一刻便会破灭。
不足远远儿瞧得清晰,心下不自禁略显慌乱。那八修大喜,迅疾调整攻击,二阴阳合大修上下各一,堵截不足之逃逸,另六修四向合围,拼死攻击。一时之间不足手脚大乱,虽左遮右挡,然仍频频受击。不由然接连着了彼等之法器强击,浑体鲜血淋漓,便是嘴角亦是溢出数缕血迹。
“风姐姐,风姐姐!”
“灵儿莫急!无此等强大之压力,吾家哥哥怎能长成也!此时尚无性命之忧,吾等万不可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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