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向太后呈上了一剂诊断。
“这么说,确有疑处?”
太后手一挥,差人将那纸书给扔进了香炉里。
“回禀太后,大小姐体内确实有残留的毒素,且不止一处地方。”
“那她的脸?”
“也是剧毒所致。”
“奶娘说,是普通湿疹未及时根治,故而化脓生疮。”
“以微臣诊断,大小姐体内有两种主要毒素,一是常年服毒所致导致精神错乱,二是用药过度致使脸部生疮。可奇就奇在,这精神紊乱的毒在体内扎了根,竟然生出抵御之效,大小姐熬着熬着,也就自然痊愈了。”
“你是说这病是她自己好起来的?”
“是的,常年服毒,体内产生了抗击毒素的根本,也就不药而愈了。”
“那她的脸可还有救?”
“微臣今日只奉太后懿旨把了脉,未曾见大小姐的患处,因而无法判断其严重程度,以微臣之见,可研制膏药每日敷于患处,只要保养得当,是有复原的可能。”
“哀家是怕啊……这孩子是受苦了,她自小就跟她母亲一样,是个清高孤傲的孩子,若是叫她把面纱摘下来,岂不是戳她的痛处?这与揭人伤疤又有何异呢?哀家实在不忍心啊……”
“行了,你下去吧,你说的膏药,尽快配好了送来。”
“是,微臣告退。”
御医告了退,为太后捶腿的嬷嬷试探着太后的心意,“这贺家人也太不把九笙姑娘放在眼里了。”
“当年提携贺家,太上皇选了咱们的亲侄女下嫁,是为了稳固朝纲,也不见得贺家就是什么好人家,凡是和皇家沾亲带故的女人不过就是皇家手里的一把弓箭,又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可那个赵家未免太过仗势欺人……”
“商贾之家,并未涉足官场也就罢了,贺家是看着我的面子尚未给她一个名分,可我年事已高,往后不能顾全笙儿,单看在她母亲的份儿上也该给她找个依靠,否则继续在贺家呆着,无亲无靠,下场不会比我那侄女好上半分。”
“能从悍匪堆里爬出来,九笙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人。”
“也是她自己的造化,可怪的是,我竟不知燕帧还好管这等闲事,若不是经他提醒,我还以为笙儿当真是念着她过世的母亲而发狂了。”
“王爷大约也不愿见九笙姑娘受苦吧。”
太后突然睁眼,问嬷嬷,“燕帧和九笙可有什么交集?”
“从未听过有什么交集,以前九笙姑娘在宫里玩,也是与皇上较为亲近,若说交集,也是御花园里钓鱼的那次,九笙姑娘胜心太强掉进水里,被王爷捞上来的那次吧……”嬷嬷细细的回忆道。
“哈哈哈哈......”太后听着往昔的故事,不觉笑开了怀,“那时候的九笙,脸还长的圆鼓鼓的,话都说不利索,鱼跑了就要到河里去捞,哀家还记得那时候,只转了个身,再回头时九笙已经失足掉进河里了,十几二十个太监宫女哗啦啦跳进河里去,跟下饺子一样,可到最后,谁也没捞着九笙,燕帧冷不丁抱着她从河里爬上来,一句话也没说,放下她就走了。”
“是了,就是那时候。”嬷嬷见太后笑得舒坦,自己心里也跟着高兴。
“九笙的婚事,你觉得该如何?”太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嬷嬷想着太后提起此事,心中定然已经有了答应,于是巧妙的回道,“九笙小姐是太后的远亲,这既是家事,也是国事,老奴不敢妄加揣测。”
太后的眸子中闪烁着几分智谋,不知是对着嬷嬷说还是自言自语喃喃道,“笙儿受了这么多的苦,哀家当然是希望她离自己越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