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笙足足蒙愣了半分钟,唯一想起的就是似乎这个陆司明确实来过贺府,也出现在自己面前过。
她恍然。
有一次他的确是路过了柴房,但是那次隔着门,门外他问房中是谁,下人说是个疯女人,贺九笙对他求救时,他不仅不理睬,还马上就走了。
卧槽!她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声音!
见死不救!现在他还好意思过来说他喜欢她?
她心里气的不行,可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越来越看不清,身体也快要站不稳了。
恍惚之中,还有一股异样的滋味从心底从身体里逐渐涌了上来。
陆司明还在诉说衷情,贺九笙的身体开始越来越烫,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她一甩手将桌上的水杯打翻,“你……你下了药……”
而且好像还是某种不可名状的药……
卧槽,贺九笙心想,刚才要是知道他是这种心思歹毒的人,就不会那么客气地对他说话了。
妈的,长得人模狗样的,做事这么刚?
要死了要死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王妃,你别过来别过来!
可是她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甚至双腿一软就要瘫倒在地上了,只靠这个陆司明扶着她。
“九笙,水中确实有药,今天你我洞完房,我们就一起双宿双飞,九笙,你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
洞房?他是要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
贺九笙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恶心,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疼你奶奶个头,我要打得你亲奶奶都不认得。
正在陆司明将魔爪伸向她时,纤长且冰凉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腰际,她的大脑跟炸响了一团惊雷似的,一时之间又急又气却无力反抗。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这房子的门哐的一声被人踢开,随即就有一把锋利的飞镖嗖的一声从门外飞来,割下了陆司明的一撮头发,落定在了屋内的梁柱上。
陆司明。
贺家老爷子在肇州老家外嫁的妹妹的儿子,本挂着知府大人的面子做了个府县衙役,然从小到大一心惦记着贺家那个给他塞过小点心的嫡女妹妹。
凭借着这个执念才来到京城,正巧他的父母知晓了买官的途径,因而委托贺老爷去跟丞相商议此事,求他们给自己的儿子在京城弄个官做做。
因此陆司明就留在了京城内住着。
宋燕帧走进房内的时候,安子皓识趣地收起飞镖闪到了一旁。
烛光照在宋燕帧那张雕塑般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
陆司明抱着贺九笙的腰后退了几步,只看见宋燕帧的看自己的目光中透出了一股不寒而栗的阴冷,提着一把长剑向自己走近。
陆司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长剑就一把向自己挥了过来,一道银光闪过,半秒钟之后,陆司明发出了自出生后最惨烈的叫声,他捂着下腹部涌出的血水,难以置信的望着宋燕帧,怔怔地跪倒在了地上,双腿止不住的痉挛抽搐,“燕王……你……”
那双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散发出来的是两道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一个冷冷的却平静的声音道,“往后再有造次,砍的就是你脖子上的头。”
宋燕帧收回剑,走到床边将自家王妃横抱了起来,看也没看陆司明一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