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来的这个东西,这个大石榴,你把它敲开来盛在碗里卖,本来一个收三铜板,你把它敲开来至少能装三碗,一碗收三个铜板,岂不是更好?”
“还有啊还有,芭蕉也给切成段放进碗里。”
“你准备个大盘子,搞成个水果拼盘,一个拼盘备一个小叉子,一盘普通的卖十铜板,一盘豪华的卖三十铜板。”
“你的店在街头,来来往往的人看到剥好的水果一定垂涎欲滴,你要加油哦!”
玩具摊前—
“老板,你这小玩意儿摆的不对,卖给孩子的东西就应该摆地上,三岁大的孩童哪能够得上你那么高的桌子呀,快把桌子撤了,还省了桌子钱。”
糯米摊前—
“你这饭团炸一炸太重口了,你在熟饭里塞上肉糜鱼糜和蔬菜,一个切成两个卖,让人看见里头的东西,哇,我说的都咽口水了!”
羊肉摊前—
“老板也,要收摊啦?我要是你,我就拿出个炭盆来烤肉串卖,直接卖熟食,三个铜板一串,五个铜板两串,隔壁的豆腐也买来烤,对的嘛,你俩合作合作嘛,生命不止生意不止啊。”
冰棍摊前—
“老板这个冰棍儿只有甜咸两口太无趣了,我要是你我就把牛奶倒进去做牛乳冰淇凌,冰淇凌?冰淇凌就是,来我跟你讲啊……”
“……”
旁人只见一男子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旁边跟着一小巧少女,那女子容色绝美,欣长苗条,身着浅绿色的罗衣长褂,正垫着脚跟经商小贩窃窃私语,每一位交谈过的商贩都喜笑颜开的恭维相送。
这一场景引得数人侧目。
这是哪家公子哥儿带着自家小娇妻来游夜市?
似乎,又不是在游夜市。
那是在做什么?
宋燕帧一双勾魂的眼落定在贺九笙身上,严重些许无奈又合些许欣喜。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上前阻止好还是应去搅人好事。
他扶了扶额头。
这鬼主意谁想的,对,范天钧。
嗯,你等着。
……
“王妃是名门闺秀,何以想得出这些鬼点子?今日倒真叫本王刮目相看了。”
二人回望身后走过的街上,那些经指点的商贩门口果然聚集了不少人。
贺九笙怀抱着商贩送的零嘴和谢礼,一脸骄傲道,“那当然,没有做不了的买卖,只有不懂买卖的销售!”
宋燕帧看那些挥汗如雨热火朝天的摊市,心里默默的又给范天钧记上了一笔。
对自家王妃挤出一抹笑来,“王妃不觉得商贩的活儿太过操劳?经年的幸苦,本王是怕王妃像点心斋的陈大娘一样呀……”
“喂,陈大娘都六十了,还不许人家长点皱纹啦?”
“再说了,做生意哪有不吃苦的?”
想到自己以前,为了卖东西连觉都不睡的日子,为了签个义乌小商品的单子从一个城市跑到另一个城市,身上身无分文就差住桥洞了的日子。
对比这些,流点汗吃点苦算什么?
这些,宋燕帧永远都不会知道。
“王爷,我是吃过苦的,这些对我来说轻如鸿毛。”
贺九笙认真地看着他。
古代人思维狭隘,你不懂我,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