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家的帖子是早上送来的,正是昨晚谢瑾霜说的邀她明日去参加向华亭的宴会。
早上她人不在府中,一直过了中午才回来,回来后竟也不见宋燕帧的人影。
过了晌午阴云密布,满天是灰黄色的浊云,风卷着地上的黄沙和落叶肆虐,看起来就要下一场大雨了。
到家以后,贺九笙就一直呆在院子里等宋燕帧回家。
今次出乎意料的,过了中午都不见他的人。
所以当黑色的朝服出现在院门口时,她飞一样的扑了过来,落在来人怀里,戏谑道,“如今回府越发晚了,是我这个王妃留不住人了?”
抬头,对上的是一双略显疲惫的眼。
“今天下朝以后,皇上差我单独留下了。”
她面色一凝,“说了什么?”
“陆家人从肇州来递了御状,告我伤人。”
“陆司明?”
他点头。
居然是他,真是甩不走的狗皮膏药。
“不过那日,你的确是太过冲动了……”
居然直接把人家给阉了......
陆家人好像就这么一个儿子,指着他传宗接代,在古代可不就是让人家陆家断子绝孙了吗?
她现下想来仍有后怕。
“皇上怎么说?是要跟你讨个说法?”
陆家人要是指着这事拿捏他,皇上又是个记仇的,她真怕对宋燕帧不利。
而且看皇上前几日的态度,估计抢亲的事儿他心里还没过去那个坎儿。
“我对此事并不知情,何来的说法?”
他说话间深沉正经,停顿了一会儿,不禁偏头无声偷笑。
“......”
好,不要脸……
这是要打死不承认。
不过眼下只有此法。
“若是承认了,势必要说出那日你被人带走的事,于笙儿你的清白不利。这事在坊间流传也就罢了,论它再怎么发酵也登不上台面,更不足以成为御状的证据。”
流言大多聚焦在王爷砍了人命根子的这个点上,少有人知道那夜她是被陆司明带走的,也少有人知道那夜她被下了春药……
如果她被下药的事情发酵起来了,以后她这个王妃恐怕要无脸见人。
她突然有些恍悟。
随即心底余有释然。
“因为这件事,皇上又为难你了吧?”
她温柔的伸出手,探上宋燕帧的两边太阳穴替他按摩。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睫毛轻轻颤动着,面上虽惯常的冷漠,嘴角却微微轻抿。
“你会后悔吗?”女子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他的嘴角抿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这么久以来,皇上的性子越来越暴躁,看朝臣们的眼神也越来越阴鸷。
即使面对着越来越喜怒无常的皇帝,他也未曾后悔过那天换掉皇轿。
既是被冠上个藐视皇权的罪名,他也无法按耐住奔向她的步伐。
后悔?
从不。
无论她再问多少遍都是如此。
她手腕一紧,被宋燕帧带进了怀里,满鼻息都流转着那股独属于他的沉沉的木香。
这动作代替了他的答案。
“王爷不必为那些事情太多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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