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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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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如果不是他支持牛达搞什么保安公司,或许也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可是这能完全怪得了他吗?

    上了车,牛达憋屈得像个孩子,安然劝道:“达子,你也别太难过,虽然已经这样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好在你还能看看孩子,还有一个可以联系的纽带,或许她爸爸只是一时想不开,日子久了想通了也说不定。”

    将车开到县城,陆渐红道:“达子,我们去喝两杯。”

    安然道:“渐红,我先回去了,孩子们明天还要上学,你们慢慢聊。”

    安然善解人意,男人之间很多的事情很多的话是女人所不能做不能听的,他们虽非兄弟却胜似兄弟,或许醉一场哭一场,心情会好上一些。

    他们并没有去饭店,而是买了两只烤鸭,又买了几箱啤酒放在车上。

    车开至一个黑暗处,只有一闪一亮的烟头才让人知道这里有人,陆渐红和牛达默默地干着杯,夜色很沉。天空升起了月。在这苍茫的夜色里,只有颓废枝头上那弯的黯淡残月独自闪烁着惨淡的光芒。

    月未圆。

    那月宫中的嫦娥,正在掰着手指,期待月圆、期待后羿?抑或是独自神伤,潸然落泪呢?

    月儿落了些!又落了些!隐在三三两两的竹间。

    来了一阵孤独的风!

    轻轻的!

    细细的竹摇晃几下,愈显凄凉,愈显寂寞。

    竹叶的摩娑声不正诉说人间哀愁,分离苦楚么?

    竹下的连理草无声地拥在一起,一簇一簇的,不久,他们的结晶又会从地上钻出,去领略另一株的热情。

    月愈低!

    夜色也更为深沉,更为寂寥。

    弯弯的月儿翘着两头,沉默着,期盼月圆。

    ——也只有等到月圆,那两头才能相遇!相知!相融!

    而人呢?

    无奈最为可怕!

    无奈的离别!

    无奈的相思!

    无奈的期待!

    月缺终究要圆!月圆终将又缺!

    月圆月缺并不重要,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知什么时候,空中飘起了雨丝,情丝一般,轻轻的,淡淡的,轻得像是情人的手,淡的像是情人的梦。

    月已淡去,雨丝却一股股纠缠着、挣扎着交织在一起,翻来覆去,左挪右腾,柔柔的晃动着,凝结成一只又一只眼眸,迷惘的瞳仁中散发出一泓温柔的笑意。

    牛达从未觉得啤酒竟也是如此苦涩,满眼都是林雨温柔的眼眸,满眼都是儿子天真的面孔,忽然间,他好希望自己根本没有离开监狱,因为那样,他的心里至少还有个梦,梦里还有个家,可是现在呢?家再一次没有了。

    牛达又开了一罐啤酒,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陆渐红说话:“我什么都没有了。”

    “不,你还有我这个兄弟!”陆渐红的话让牛达的心中忽然一热,大口灌了一口啤酒,狠狠地将易拉罐扔了出去,道:“对,我还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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