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公寓钥匙,说是空置的,让我随便用。”
尚云梦一下呆住。
“……而且那些东西都好贵重,一件大衣将近十万块,我心里很不安。”
“别的就算了,给了你公寓钥匙?”尚云梦目光炯炯。
“嗯。”楚桐不解,“我跟他司机也说了,我平时住宿舍,根本用不上。”
尚云梦把筷子一放,越过桌面抓住她的手,一脸认真,“桐桐,赶紧跑。”
“啊?”
“他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呢。”尚云梦道,“前些年,我也20岁左右的时候,有个关系不错的小姐妹,也跟了一个他们这种圈子里的人,也是膏粱子弟,一样的套路,一上来就送奢侈品和公寓,对外从没承认过她的身份,他们那个圈子好像都是心照不宣的,我那小姐妹跟了他五年,从19岁到24岁,然后那男的转头结婚了,结婚前,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留学。”
楚桐呆住好一会儿,气闷时才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忘了。
虽隐约有预感,邵先生对这段关系的定义可能与她大相径庭,可现实如此赤-裸-裸地摆在眼前,还是觉得残忍。
怪不得。
怪不得他说,“以后我照顾你”,这大概是一种隐晦的提醒?
“照顾”这字眼,本就暗含着关系的不对等。
楚桐笑了下。
这下全部都说通了,也难怪这几天他都不主动联系,他们本也不是要每天互相报备早晚安的关系。
在邵先生的角度,大约是平日里就养着她,想起她来了,就叫她过去陪一会儿,忙工作时自然是想不到她。
他是个那么绅士的人,所以,之前甚至给过她好几次机会,想让她知难而退。
她却闷头往前冲。
“趁现在刚开始,赶紧跑,来得及。”
梦姐说。
楚桐不发一语,埋头往嘴里塞东西。
此刻真觉羞愧难当。
所以,他就这样冷眼旁观着她一股脑往他跟前儿贴,等她耐不住,一遍一遍打直球,他才游刃有余地收了网。
他果真是老手。
宗叔办事也妥帖老练,大概帮他打点过不少女孩子吧。
楚桐埋头吃了一阵子,才仰脸冲梦姐笑一笑,说,“其实,根本也没算开始,他送的东西,我都没拆封。”
改天还给他就两清了。
尚云梦也有点心疼她,叹口气,安慰道,“别多想,他那样的家世背景,又长那么好,肯定一茬一茬女人往上扑,你会被迷住,也正常。”
楚桐使劲点头,看似毫无异样,“他这周去出差了,下周我约他,说清楚。”
“也算是长个教训,”梦姐笑了笑,“你啊,估计以后还会遇到这种人,多长个心眼儿就好。”
“嗯。”
她本就无意踏入那种圈子,这两年一直躲着避着,为的就是好好读书。
尚云梦一直观察着她脸色,过了不大会儿,换了幅语气,“……你要是真难过,跟他一阵儿也没什么不好。你想啊,他随便给点儿,你就不用打工了,读研的学费生活费,还有你妈妈的房子,都有着落了。”
顿一顿,“……只要你保持清醒,到了时间点就抽身,也算是不亏,毕竟邵先生确实很有魅力。”
他当然很有魅力。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见他第一眼就神魂颠倒。
看起来温雅贵重,举手投足风度翩翩,看人时,那眸底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楚桐笑着觑她一眼,故意开玩笑说,“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看她还有心思开玩笑,应该问题不大。
尚云梦心想,总之,作为过来人,她该说的都说了。长到这么大岁数,她更明白一个道理:不必多说,尊重他人命运。
无论楚桐最后怎么选择,都是她的命。
俩人又聊了会儿,从明年生日安排,到以后楚桐去港岛读书了,尚云梦就过去找她玩。
大约这就是朋友的意义吧,这么聊一通,心里舒坦不少,好似自己还掌握着自己生活的控制权。
梦姐结账的时候,楚桐抽空给展悠然的妈妈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学业繁忙,无暇兼顾家教的事情,故而请辞。
展悠然的妈妈自然是挽留了一番,见她意已决,也无法强求,只让她再多上两节课,等她出差回来,找到新的家教老师。
楚桐拒绝了。
她是一步也不想再踏入展家。
展妈妈觉得有点怪,她见过这个小姑娘两次,印象很深,虽长得绝美但性格非常通情达理,不像是一点儿余地不留的人。
“真的很抱歉,姐姐,如果因此您要扣一点薪水,我也完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