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后来意识到,我让宗叔调头给你送了书,拜托你帮忙还,”他停顿一下,“……那是个借口。”
“为什么?”
“……不想拒绝你。”他眸光低低,拢着她的脸,不紧不慢地提醒她,“当时不还跟你说,‘以后有机会’。”
那是成年人的勾引方式,不动声色,留下余韵。
“那京郊那次呢?我主动去你房间了,你还无所表示,让我回去睡觉。”楚桐誓要一个一个掰扯明白,“而且,我去到你房间,你竟然那么平静,还问我‘不困吗’。”
邵易淮嗤了声,似是觉得她过于天真,“……我当时,但凡稍微追问一句为什么来,你马上就要吓得逃走了。”
楚桐仔细回想,那确实,她当时又紧张又害怕,是他的不动声色让她放松下来。
“……那当时,我打直球,你没回答我。”
“你太冲动,我要给你时间,让你回去好好想清楚。”
“那你呢?什么时候想清楚的?”
“当晚。”
“决定怎么做?”
“……照顾你,给你你需要的,你想要的。”
明知她是小孩子心性,三分钟热度,对他的感情怕是来得快去得更快,可他无法漠然忽视,放不下,更移不开目光,于是,只能克制着自己,就当是疼她几年,呵护她一程。
长到这个岁数,他再明白不过,若保持完整的自我,只对对方付出,那么,对方离开时,他也不至于太难捱。一旦向对方索取,甭管是肉.体还是精神上的慰藉,届时若对方抽身,他恐怕再难以自处。
可越是相处,越清楚地意识到,只付出不索取,是不可能的:他被她的性格感染,怎可能冷寂颓唐时不想要她在身边?他对她有欲念,怎可能做得到温香满怀而坐怀不乱?
他一次一次的忍耐,恐怕比她见到的还要多。
听到他的话,楚桐怔了怔,忽然间全都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明明已经在一起了,还是总觉得他遥远深不可测:他一直只是展现出她需要的一面,从未过多剖白展露自己。
把她叫到福记包厢恐怕是仅有的一次,他需要她。
“这不应该是单方面的,我也可以照顾你。”
她斩钉截铁说。
邵易淮笑,不置可否。
不是没见过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咋咋呼呼火热奔放,可她真的太特别了,她的生机灵动她的活泼,好像有种秀美坚韧的内核,亦动亦静,动静间皆充满她独特的韵味。
让他起了好奇心和探索欲,想要深入内里,一探究竟。
这样静静望着他,白衬衫黑西裤没系皮带,扣子松散开两颗,俊朗的脸,眸子一寸不错锁着她,上下看个遍,是宽肩窄腰和长腿,好有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楚桐不期然想起了陆知韵说的话。
“……我听知韵姐姐说,你其实辈分比她们高一辈?”她压低了声音,“听别人叫邵哥哥我好嫉妒,我也想要个特别的称呼。”
邵易淮牵唇笑起来,闲闲地说,“你叫我邵易淮,已经够特别了。”
没有人这么叫他。
家里是老三、叔白,在外大多数时候都是邵先生。
“邵先生?邵叔叔?”
她歪着脑袋,古灵精怪地,“你不喜欢我叫哪个称呼?”
“那自然是‘邵叔叔’。”
差了辈分了。
楚桐故意惹他,偏要叫一声,“邵叔叔。”
这一声软绵绵的,眼眸也含着水汽,盈盈地望着他。
邵易淮微顿了下,眸光闪过一丝施.虐欲。
欠收拾。
他对她还是太温和太收着了。
他虚眯了眼眸,抬手,虎口钳住她下巴,不动声色,“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么看着我。”
另一手已经从侧边绕进去,触到湿意,嗓音低而晦暗,“那时候也这样吗。”
楚桐拼命摇头,羞恼地,“你这是什么话。”
邵易淮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立时明了,他要她去床头拿东西。
赤着脚去了,红着脸拿过来递给他。
他双腿大敞倚着靠背坐在沙发里,不接。
楚桐嘟嘟囔囔说你欺负人,还是老老实实在他腿边跪坐下来,手上摸索,脸却转到一边不敢看。
邵易淮手控着她脑袋强迫她扭回来,眸色沉暗口吻恶劣,“自己吃过的东西,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