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还是尴尬,她当时被气一气邵易淮的想法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来得及细想。
也是,在夜店找人做调查问卷,问人家日常从哪里获取新闻,岂不是脑子秀逗了吗。
每个人都忙着或发泄或猎艳,谁有功夫搭理啊。
阿俊直接摆了摆手一个人去舞池里了。孟扬守在吧台两个女孩身旁,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她们的保镖。
曼哈顿端上来,winnie边喝,眼神边滴溜溜在舞池里打转,“诶,”她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那边卡座里那个不错。”
楚桐循着视线望过去。
全都是平平无奇的人类,她有点茫然,“……哪个?”
“白衬衫那个啊,长得不是挺好的吗。”
楚桐蹙眉仔细打量一番,“嗯……”沉吟半晌,挤出几个字,“……清秀挂?”
听得出来,很勉强的评价。
winnie轻嗤了一声,“pearl你眼光好高,”停顿一下,“……也是,前任是那种水准,难怪。”
楚桐这时候听不得任何夸奖那男人的话,“……哪种水准了?他很普通,年纪又大。”
winnie哈哈大笑,然后偏头觑她一眼,“分的不愉快?”
“……算是和平分手。”
只是她心有余恨,难以平心静气。
联想到此前她在烧烤派对上讲的那个“笑话”,winnie就拍拍她肩,安慰道,“没办法啦,他大你那么多,也差不多该结婚了,他们那个阶层,婚姻都是不能自主的。”
是啊,京市前有林二,港岛后有个陈家小姐,未来陪在他身边的人,总归会是某个世家小姐,还来纠缠她做什么呢?
忘不了她也罢,可他们是没有未来的呀。
他有这个资本及时行乐,而她呢,她没把握。
都怪他。
怪他此前对她太好,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
根本不能细想和他之间的这些事,但凡沉下心去琢磨,口腔里就会变得苦涩。
她舔舔唇,“我要喝一杯。”
孟扬和winnie同时扭头看她。
“给你点一杯度数低的?”winnie问。
她点头,winnie就对调酒师道,“来一杯莫斯科骡子。”
酒被推过来,入口苦涩,喉咙和食管立时变得火辣辣。
楚桐蹙眉又喝了一口,倚靠着吧台闭了闭眼。
酒精真是奇妙的东西,一进了胃袋,脑袋就混沌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轻盈而朦胧。
等她喝了大半杯,winnie凑过来问,“怎么样?”
楚桐哼唧一声,拖着尾音道,“winnie~~我要加油了。”
声音含混,又带着一股撒娇的甜劲儿,跟平日正常时完全不同。
winnie抬头跟孟扬对视一眼,“这就上头了?酒量也太差了吧。”
楚桐脑子很清醒,只不过想撒娇想哼唧的冲动完全控制不住。她抬了抬手,“我脑子很清醒的。”
“是是。”
winnie顺着她话头问,“什么要加油了?”
“我要好好学习,进入好的单位实习工作,未来成为精英。”
“本科a大中文系,研究生港大新闻系,拿过那么多奖,英文又那么好,在很多人的眼里,你已经是精英了。”
“还不够,我要出人头地。”
楚桐义正言辞。
说着她看向孟扬,一脸的恳切,“我们去搞项目吧?导师不还给了另外一个选题么?我们把那个也做了。”
winnie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喝酒上头撒泼的我见过,大哭大闹的我也见过,就是没见过pearl这种吵着要上进的。”
孟扬神色复杂,“桐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楚桐猛点头,“我真的压力很大,我好想好想一夜之间变强,刀枪不入。”
她有点沮丧。
从小到大她一直勤奋刻苦,顺利考上a大之后她也没有片刻放松,忙学业忙兼职挣钱,后来遇到邵易淮,他给她提供了许多资源和便利,她每个机会都抓住了,英文骑马打网球,还有为人处世的手段、社会的规则等等,都在耳濡目染中学了很多。
她自觉自己是长进了,可这些所有的加起来,一旦对上邵易淮,那就完全变得不够看了。
她离他还是好远好远。
他站在金字塔顶端,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而她呢,再拼搏个十年,或许能成为大公司大集团的高管,可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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