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
入得洛阳城,走在朱雀街。
街上被清肃一空,民众被赶到两边儿的屋中、商行中。
夹路有调集过来的鹰扬卫、金吾卫戍守。
人都是爱看热闹、爱探寻隐秘的,不少好事者从左右楼层的上方,透过窗子。偷偷的向外看,谁叫这一行人马神神叨叨的呢。
安然无恙的走过一半路途。
吴凡偏过脸。偷偷给高宠打个眼‘色’。
高宠正在吃烧‘鸡’,嘴里头发出好笑的“呜噜呜噜”的声音。时间久了,大家见怪不怪。
高宠似乎并没看到吴凡的暗示,专心致志的将手中的‘鸡’‘腿’儿吃干净,嚼碎骨头吸‘吮’其中的香甜。
谁都未曾注意到,高宠啐掉‘鸡’骨头后,留下一小片儿的很硬的渣儿。
然后……
“哞!!!”
拉车的一头牛,嚎叫一声,竟是发狂起来。
那牛是车撵主位上的最后一头牛,它狂躁的向前顶。它身前的牛立刻被它的角划伤,吃痛下同样暴怒。
连锁反应,六头牛愤怒向前狂奔。
事发突然,引得大‘乱’。
“该死的!”
“快拉住!”
“不要让它们‘乱’跑!”
胥伥勃然大怒,指挥人马去追击车撵。
“轰隆隆!!!”
颠簸之中,车驾上的陨石,滚落地上。
“哒哒……哒哒……!”
变故再起。
横向杀出一匹战马,马上之人黑衣‘蒙’面,速度极快。
抢先到陨石地点。黑衣人伸手将包裹流星的幔布扯开!
“隋天子死而地分!”
“隋天子死而地分!”
“隋天子死而地分!”
“天意!天意!天意!!!”
黑衣人大声疾呼,旋即暴毙而亡。
兔起鹘落的变化下,整个朱雀街,一片肃静。
胥伥面‘色’漆黑。好似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凶戾的眸子扫视两侧偷看的洛阳百姓,杀机沸腾。
胥伥低声咆哮道:“把所有偷看的人。统统……”
“闭嘴!”
“你他娘疯了?”
吴凡大喝的同时,扯过身边一个鹰扬卫的袍子。将陨石上的字迹遮掩住。
打马到胥伥身边,吴凡压低声音。道:“你知道那有多少人吗?啊?你以为现在事情还能平息下来吗?啊?你杀了他们,其他的鹰扬卫、金吾卫呢?啊?他们也看到了!什么脑子!速速安排人手,将陨石带走,我们……请罪去吧!”
吴凡面上一片铁青,道:“千防万防,居然……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一路上好好的牛,怎么就他娘的发狂啦?那个人……天呐!”
胥伥惊醒过来,火速调集人手,粗暴的将陨石带走。
朱雀街——
百姓炸了锅!
“看见没有?你们都看见没有?”
“我听人说,天生异象,荧‘惑’守心,伴随陨石从天而降……这是……天意?天下谶语?”
“隋天子死而地分?天意?天要亡帝国?”
“天子英武盖世,怎么会发生如此事情?”
“‘乱’世将要来临?”
“……”
“……”
‘乱’世。
多么可怕的一个词汇。
每逢天下大‘乱’,人口必然锐减。
战争、战争、还是战争。
鲜血、鲜血、还是鲜血。
死尸、死尸、还是死尸。
一切不美好的事情,具能与其联系!
帝都城,人心惶惶。
紫微宫,人心惶惶。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杨天子保持不住从容淡定的模样,愤怒驱使他咆哮大吼,怒不可遏。
鹰扬卫中郎将胥伥、鹰扬卫校尉钱翰、黄‘门’卫二档头苏滕、贪狼卫周群、包括吴凡,乃至临时‘抽’调人手相帮的金吾卫将军宇文成都……
所有人被杨天子骂的狗血淋头。
足足骂到筋疲力竭,杨天子堪堪停歇下来。
“呼呼……。”
杨天子喘着粗气,好似农家灶台的破风箱。
目光紧紧的盯着胥伥,杨天子咬牙切齿道:“胥伥!你不中用啦!不中用啦!”
胥伥跪伏于地,瑟瑟发抖,临行前的言语有多么豪壮,他现在内心的恐惧便有多巨大。
胥伥知道,杨天子真的生气了。
君臣相伴几近二十载,杨天子直呼胥伥本名的时候,很少很少……
杨天子点着胥伥,道:“查!给朕查出来!查出来,你活着致仕还乡。查不出来,不要再来见朕!”
杨天子嘶吼:“滚!!!”
胥伥屁滚‘尿’流的跑掉,满面的失魂落魄。
大头儿的责任虽让胥伥背了,但剩下的人,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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