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开学
十天的大会结束后,我们才真正地开学了,那天,我们按照老师的吩咐赶到新校址,也就是林场,林场很大,有一排砖瓦房,两间大的刚好作教室,两间小的可以作老师的办公室,此外,还有几孔窑洞,其中一孔住着一对老年夫妇,那是外村的,老头给公社做饭,老太太每天都在林场里,打理一些果园,顺便还种了一些蔬菜,这些都是林场的,只是现在都闲置着,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老太太暂时料理,至于其中如何分配,我想是没有分配的,谁管理就是谁的,但是土地的产权和房屋的产权都是国家的,因为当时本村的土地都很富裕,各家都忙不过各家的,没有人再有精力管理这些,只有一些外村的偶尔借用一下。
林场的环境很好,不但院子大,院子里外,都长满了树木,院前,一排高大的杨树和柳树,像一垛绿色的围墙一样,环抱校园,院中还有几颗果树,有桃树、杏树,还有一棵高大的梨树,那梨树树干快有脸盆口粗了,上面挂满了像铃铛一样的梨子,房子的一角,还有一丛蜀葵,红的花朵和白的花朵开得正旺,我非常喜欢这里,这才是真正符合我脑海中关于绿荫校园的畅想,而不是那处在风口中的马鞍湾。
同学们的心情也和我一样,瞬间喜欢上了这里,叽叽喳喳地在校园里穿梭,仿佛在探寻一块新的宝地,一会儿在梨树下追赶,一会儿在蜀葵花下玩耍,如果有人摘花,立刻就有别的同学制止,说这是校园的花,不能摘,也真是,我们是一群活蹦乱跳的农村少年,几乎走到那里那里就会有不同程度的破坏,但是,这束蜀葵花一直都开得很艳,三十多个孩子,没有人去折,我们每一个人都很爱它,仿佛那是我们自己的财产一样,是我们的笑颜,是我们的心灵,花儿是我们,我们是花儿,它装扮了我们,我们映衬了它,它是我们无声的伙伴,我们是它有声的朋友,我们都开在这里。我们刚从一个贫瘠的校园来到这里,我们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正如一个流浪汉忽然间得到了一间屋子,他会十分珍惜,我们也一样,离开了贫瘠,遇上了美丽,还有谁不会感到幸运呢?
当同学们都到齐了,刘老师让我们去会场搬桌凳,剧团借去的桌凳没有归还,得我们自己去搬。
到了会场,空无一人,剧团早已搬走,昨天还垂挂的华丽的帷幕不见了,只留下一片孤寂荒凉的戏台,昨天还人声鼎沸的戏场,此刻只留下了一地的垃圾。戏台上也留下了满地的垃圾,我们的桌凳就放在戏台后部,上面落满了尘土,仿佛好久没用似的,我们一边搬动桌凳,一边在那些垃圾中寻找好玩的物件,有一个同学找到了一颗像珍珠一样的头饰,连着一段很细的金属丝,引得同学一阵围观,她像宝贝似的,赶紧装进自己的口袋,多数同学和我一样,从地上或桌兜里捡起一些用过的棉球,就是用来擦脂粉的,上面还留有彩色的脂粉,有人在自己的脸上抹抹,或者在桌子上或者墙上画画,然后觉得很无趣,就扔掉了。只是我们那些以前摇摇晃晃的桌凳,忽然变得结实了,不再摇晃,我们很奇怪,开始还以为剧团搬错了,把他们的桌凳留下了,后来才发现,是剧团的师傅把这些桌凳都用楔子固定了,我们的桌凳仿佛忽然翻新了一样,一个个变得结实耐用,这些桌凳都是实木的,很厚实,确实在修整过后,变得十分牢靠,就像一座失修的房子,虽然十分破败,但是它的基础是好的,在修整后,依然是一座好房子一样。我们十天有戏可看,有会可逛,还换来了一套像新的一样的桌凳,真是一箭双雕的美差。
桌凳都搬回了,我们终于有了像样的桌凳和方正的砖瓦教室,朗朗读书声响彻在这绿树环绕的校园。
校园里的桃子正值成熟的季节,桃树不高,没几天,我们就采光了桃子,唯有那棵梨树很高,梨子还没有成熟,老奶奶看得很紧,不许同学采摘梨子,因为没有成熟的梨子很涩,往往都是摘来吃不了几口就扔了,但是还是有同学想爬到树上去,采摘上面的梨子,老奶奶害怕他们踩断了树枝,所以,每节课间都坐在梨树下照看。
毕竟到了成熟的季节,果类也像庄稼一样,一天一个样,一段时间后,梨子就变得金黄,像黄色的灯笼挂满枝头。一天,老奶奶让刘老师帮他采摘梨子,刘老师带着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爬到树上,我们在下面接,不一会儿,一树黄澄澄的梨子就全部采摘完毕,盛了几大箩筐,老奶奶让我们每人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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