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雪被前邵钦寒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已经气到无力反驳。
刻意忽略掉他那难听得不能再难听的话,姜如雪很配合的把鞋子脱掉给医生检查。
“你这脚怎么回事?”医生在她的脚背上按按几下然后又捏捏两下,便看到姜如雪沁出满额头的汗珠,忍不住皱眉。
“我上周走夜路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拉伤了。可能,今天走的路多了点又碰到了旧伤。”
姜如雪不想让邵钦寒知道原因,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可邵钦寒听到姜如雪说走夜路崴脚的时候,内心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觉得,姜如雪说的便是那晚邵家大宅家宴的时候。
那晚,他本不想这么绝情,把姜如雪赶出去之后,他有派司机出去寻过,只是司机回来报告说,她已经走了,他以为她已经安全上了车,他便没再过问,没想到,她居然受了那么大的波折。
“你这腿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明天要下不了地了,过来诊疗室我替你处理一下。”
白衣大褂的医生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他只粗略地看了姜如雪的腿一眼,便跟她说让她随他去诊疗室。
姜如雪一度认为这个医生是有意捉弄她,难道他看不出来吗?就她现在的这种状况,她怎么可能自己跟着他走到诊疗室?
就在她呆愣在原地的时候,看着白衣大褂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姜如雪感到很沮丧。
她缓慢地从椅子上爬下来,然后,打算以蜗牛爬行的速度往诊疗室去。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给自己儿子倒一杯水。
邵钦寒如同一根柱子般,伫立于一旁,冷眼旁观一切。
他在等她开口,开口向他求助,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倔强。
然后,姜如雪却是一言不发,她默默地忍耐着脚上带来的疼痛感,缓慢地替姜栎倒了一杯温开水。
原本何其简单的事情,姜如雪却做得异常艰辛。
最后邵钦寒看不下去了,他夺过姜如雪手中的杯子,坐到姜栎的病床边上,然后将他抱坐起来,“你妈妈腿上不方便,有什么事情就叫护工阿姨做!”
“护工阿姨不在。”姜栎干哑着嗓子回答他。
听孩子这么说,邵钦寒才注意到护工确实不在病房里,他很随性地瞟了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
然后又环顾了一周病房,原先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饭盒不见。
他掏出电话,准备打电话,这时,眼角瞥见护工正抱着保温饭盒,木讷地立在病房门口。
看着邵钦寒亲自动手给姜栎喂水,护工阿姨她露出一脸怯懦,有些不知所措,木木地站了很久。
邵钦寒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可头顶笼罩着的阴郁却充分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我没看错时间的话,你五点钟就从医院里出去了,而现在是,七点四十。”他又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继续说到,“结论是,你出去很久了!”
他没再多说一句,迅速果断地拨通了王助理的电话,“另找过一个护工,即刻!一小时之后,我要看到新护工出现在姜栎病房!”
这段时间,王助理被邵钦寒这种吃枪药的反常举止,折磨得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揣摩,他为何会变得那么反常得近乎变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承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护工,脸色更差了。整张脸都是煞白的。
姜如雪有些于心不忍,看那位护工阿姨模样长的本本分分,你不像是那种会偷尖耍滑的人。
而邵钦寒却不问青红皂白,只是凭借自己的认定,便给护工阿姨给扣上了罪名,莫不是迁怒?
若是迁怒,便就是因为他在她这里,受到的强力抵制而无处宣泄,把护工阿姨当成了出气筒。
如若不是,那就是邵钦寒为人过于冷漠,冷漠得不近人情。
护工阿姨期期艾艾地看看躺在床上的姜栎,又看看邵钦寒那张可以冻死人的脸,端着保温饭盒讪讪地走了进来。
她将保温饭盒放在病床旁床头柜上,默默转身。
“等等!”邵钦寒叫住了护工阿姨。
听到雇主叫自己,护工阿姨眼睛里重新燃起来希望,以为雇主愿意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了。
然而,当看到邵钦寒布满寒霜的眸眼时,她便不再奢望了。
这个雇主,她从第一眼见到他,便知道是个很难伺候的主,更别提他后来在协议里,提到的各种奇葩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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