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我们离玄铭镇还有多远啊?我们都跑了一个半月啦。”
一身翠绿绫罗的薛子璇有些委屈的眨巴着一双大眼,趴在一辆敞篷牛车上面百无聊赖的拽着林书询外袍边上的吉祥如意丝结。
林书询有些好笑的看她一眼,又回过头来继续专心驾车。一边调笑道:“怎么?才吃过饭呢,小丫头又饿了?”
“才不是!阿姐,林大哥他笑话我!日夜不休的,明明我是担心他身体熬不住啊……”
薛子璇气鼓鼓的爬起来,嫌弃似的丢开林书询的带子,转身向薛子清求助。
却见打坐调息中的薛子清缓缓的睁眼,浓密的睫毛在圆润的大眼下扫下一片阴影。
那一瞬间美人眼睛里一片混沌,哪怕注视着世界眼里依然是一片虚无。好在下一瞬又恢复以往的清明水润。
薛子璇嘟着嘴眼巴巴的盯着阿姐看,希望阿姐能和她同仇敌忾。打坐调息却多次被自家小妹唤醒的薛子清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啊~”
终究是没说出什么苛责的话语。
不过,还是幼稚的迁怒给了林书询。轻轻一脚踢到他背上,却是巧力,林书询注意力在路上也没防备,结果差点摔个大马趴,险险扒住牛车自带的把手才把身形稳下来。
“薛子清!你又搞什么啊。”
愤愤不平的青年一个急刹车,转身质问,嘶哑如鸭子叫的嗓音昭示着他换声期的事实。
“没什么,就是看你不爽。怎么的!”
薛子清收了规矩的打坐姿势,翘起二郎腿坐在板车上霸气的俯视。薛子璇也跟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起气他。
“哼,好啊你们两个。吃东西和要我帮忙的时候就好哥哥的直喊,平日里就……”
“就怎样?”薛子清危险的眯了眯眼,准备等会儿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反正好久没交手实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段位了。
“就……哼,好男不跟女斗。”林书询还是果断的服软了。
毕竟这几年下来他没少被少女教育,薛子清打人痛就不说了,还有一种亡命之徒的狠劲在里头,她一个坐拥全岛的富豪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
她向来不会留情面,说是要揍得人满脸开花,就不会少一下。而林书询,说他是矫情还是心软呢,反正就是对老弱病残孕下不去手。
他不用全力,修为又比薛子清低,自然就只剩挨打的份了。
不过林书询从一个半大少年成长到现在,进步和成长还是很明显的。不仅从一个还没薛子清高的邋遢小矮子,变成身形高挑修长又眉清目秀的俊朗青年。
心性也成长了不少,年少轻狂时的纨绔少爷脾气已经戒了个完全,唯独那份柔软的心肠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演越烈。
薛子清则是另一个极端,刚直果断、不留情面。
也因为他这任劳任怨老父亲的心态,虽然在薛子清这里日常吃瘪,但扮演一个长兄如父的角色对他而言也是手到擒来。
“哈哈,林大哥。这话你已经说过好多遍啦。”
薛子璇看着他吃瘪后尴尬的摸着鼻子,一副“我脾气好不跟你们女人计较”的委屈样,忍不住笑出声。
薛子清也从修行的沉寂心态中脱离出来,看着她们笑道:
“好啦,也别闹这林二货了。子璇说的对,为了赶车你也熬了月余。今天就好好去歇着,我来赶车。免得以后你又累的晕死在地上,这些个偏僻的山野里可没有好大夫。”
“对啊,林大哥你也是倔。你相信我们啦~不会把你卖掉的。”
“啧,今天你们吃错药了?啰里吧嗦、叽里呱啦……”嘴上这么说着,林书询却别扭起来。
明明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下来,还是没好气的质疑:“现在知道我辛苦啦,平日里找麻烦怎么不消停一点?”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再不上来我就带子璇先走了。”薛子清双手叉腰,看着他在那里嘴硬心软。薛子璇也偷偷摸摸的捂着嘴,笑得眼睛里亮似乎有星星一般。
“什么嘛,凶巴巴的看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嘴里嘟嘟囔囔的,林书询还是听话的坐上了牛车。
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边上,手里不自觉的拽紧了衣袖,一双状若含情的凤眼里噙满了笑意。
三个人的身形在阳光里拉的很长,长到仿佛时光不老、青春不散。
但,过去、过去,就是不再归来的宝贵东西啊。薛子璇看着画面中笑的欢欣的自己,也说不清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只能选择沉默。
孟璇倒是看的很欢,跟看电影似的。看着他们风风火火、一路嬉笑怒骂着,转眼间,便来到了玄铭镇。
说是镇,规格却不小。
因其地处沿海,平日里来往商埠、各类西域风情的小摊、秉承上意的高规格拍卖会更是使得这里热闹非凡。
更何况,还有每年一度的百花盛宴——花朝节。不仅是凡俗的百花争艳,更多的还是妄图借养花结仙缘的修士。
即把悉心照料的花草抱来参加莫氏一族在花朝节当日举办的比赛,胜者能接受花神的祝福一份。手中的花儿可能有幸得以化形,成为精怪一类,结下契约后便可忠心护主。
败了的也不亏,每年慕名而来参加盛会的人数之不尽,更是鱼龙混杂。若是手中的花儿侥幸被哪路的达官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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