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地势开阔,随着一声嗡鸣,虚空之中突兀的坠落两道垂花般的身影,周身流溢着璀璨灵辉。这里有个偏殿,位置偏僻,冷冷清清。
齐渊轻抚游戏手环,一副全息地图般的东西,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之中。
这幅全息地图上,将整个泌阳山黎家救援站的所有的势力所在建筑全部用红圈标注,而只有浅灰色的方形标记,才是齐渊能够挑选的范围。
不过在观察片刻后,齐渊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此刻,黎家救援站里早已人潮如海。
女子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她们通通佩刀而行,身穿铠甲、头束红巾,颇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意味。
齐渊领着戚玥走进来的时候,惹来了太多人的目光。好在那些护卫们大都只能在外围巡视,齐渊直接无视,带着戚玥亦步亦趋向着那五人走去。
“待会儿见机行事,如果发现有谈不拢的现象就明哲保身。”齐渊摸了摸戚玥的小脑袋。
“嗯嗯,我明白的。”
两人穿过好几片水榭楼阁又绕过一片竹林才终于到了黎家众人所在的。
阁楼口有两个同戚玥差不多大的年轻女侠,长得竟是一模一样,二人见了他们笑嘻嘻迎上来朝齐渊和戚玥福身:
“二位英雄,久等了。”
戚玥受宠若惊,也朝她二人还了个礼。
方才齐渊他们到时,就有人进去给黎家众人通报了,不多时,一个藕色衣裙的丫头出来道:“请进。”
黎家是这西南一带有名的武林世家,而西南一带经济最是繁荣,是以黎家虽然名号不能排在前几名的大家中,其实力也不容小窥。
这一点只瞧黎家众人所居的青玉阁便可窥探一二——这整座阁楼是由千金难求的兹楠木搭建而成,阁楼中的物具全是上好的柚木所打造。
角落里一尊茄皮紫釉双耳暗刻祥云纹的三足香炉里水安息静静地燃烧着,清淡的香气在房中缭绕,但那烟却是笔直一缕,直上不散。
屋里人不多,除季缘五人之外,只多了一位焚香品茗的弱冠少年。
和齐渊的杏圆眼不同,他是极为漂亮的桃花眼,但这多情的桃花眼却被他浑身冷冽的气息削弱了几分颜色。
戚玥她们进来,他就像没有看见似的,低头喝着手中的茶。这般年纪,又在黎家众人这里出现,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他是来求救的。或者说,杀人。
姜祁景最初行至黎家救援站时,天正下着小雨,那种细雨同时沾湿着人的精神和衣服,周遭更显懒散倦怠。
他伸出手感受这无从辨别方向的纤小点滴,细雨随处乱飞,不久衣服上就盖起了一层冰凉而有渗透力的水汽。
姜祁景深吸了一口气,整整衣裳,抬头看了一眼蔚然的黎家救援站城门。这一路人流潮动,沿路的商贩支着雨棚,卖力地吆喝。
山林间迷雾漫漫。
他的脚步很沉,很慢。他浑身都淌着血,一身白衣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很狼狈,天底下若有人和他一般情境怕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他痛恨这种狼狈。
杂草残根盘踞着正条山路,他一路走着,衣服也被划破了许多口子。不过没人在乎这个,一个人要是快到死的时候,都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事的。
两旁细枝绿叶沾染上他的血气,没有风的天气那叶子却自发摇了摇,开始生出一丝烟气来,又生出零星几点红花。他没有注意这些,伤势沉重几乎覆盖了所有的知觉。
雾,越发重了。
叶,摇晃得越发厉害;花,开放得越发茂盛。
开始有细枝在满地败叶下窜动,蛇一般扭曲身体,没有声息向前爬动,再悄然如藤蔓缠绕上他的脚。
他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万幸的是,终究还是摔进了季缘的怀里。
再说说这姜祁景,初次下界的遭遇。
虽说姜家男儿多面若好女,姜祁景更是个中翘楚。但待他腰里系了剑,一身月白色长衣收拾的干练,青丝高束,鬓角碎发垂下,倒也有几分侠客的模样。
哼着小曲儿很没有架子的沿街走,盘算着怎么像老人家学几招酿酒的妙法回家试一试。
正这么想着,街面上一阵马蹄声促。那马在城里跑的甚急,哪里有半点避让的意思,扬起些许灰尘,行路人纷纷埋怨着躲闪。
姜祁景掩了口鼻也甚嫌弃的瞪一眼马,自己新做的衣袍又要脏了。
却不料瞪了这一眼,那马嘶鸣不已,前蹄高高跃起。姜祁景眼睛哪有马的眼睛大,给马反瞪一眼怔住片刻,恶狠狠的回瞪和马较劲。
当然这马不是在跟姜祁景互相比美,马上一锦衣中年男子,面色却不善,提了马缰勒马不进,手中长鞭一挥抽在一疾走的姑娘身上,那姑娘脚下一个趔趄就绊倒在地,吃痛的惊呼和男子怒喝几乎重叠。
“跑啊!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