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研究,尽管如此,他还是花费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因为还有一层师徒的关系在,他接触到了很多当时上报过,但从来没有展出的东西,其中就有当年那个封锁住鱼师剑的铁匣。
问题,就出在了那个铁匣上。
经过专业仪器的测量,薛伦发现铁匣虽然是和其他东西一齐出土的,但是它存在的年代只有一千多年,较之其他文物晚了一千五百年,即使也是出土文物,但来历并不能证明。它锈蚀得太厉害了,更加难以辨别真实年代。
薛伦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姚森?说出他的发现,但姚森?当时只是表示他知道了,在他离开后立刻收回了薛伦查看那些物品的权限,第二天一早薛伦就进不去仓库了。他去找姚森?询问,却引得姚森?大发脾气,当众发了火。
他的反应在薛伦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自然,这是以往所有研究中奠定他如今地位的最大一块基石,他当然不肯承认这个错误。而鱼师剑又是其中价值最大的,他更不可能会承认了。
姚森?是经验丰富的老学者,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应当相当了解真相。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种,他刻意隐瞒了真相,在撒谎。
薛伦完全不能理解,他敬重的长辈,竟然会因为一己私利而隐瞒重大研究事件,不,那是事故!
如果鱼师剑是真的,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向世人表明,虽然铁匣是后人所埋,但里面的东西是正品,虽然这样的说法一定会面对质疑,但……薛伦有些说不下去。
质疑,任何研究成果都有可能遇上质疑,因为那都是他们的推断,没人真的存在于那个时代,只要有一丝不确定,面临的质疑将会如刀枪剑戟铺天盖地而来。但他想不到,他心目中姚森?那样磊落、博学、睿智的学者会这样做,来掩饰真相。
顾寅涵连连唏嘘表示感慨,但他能做的仅仅是做一个倾听者而已,薛伦虽然心中有怨言,但是他不想这件事情在老师死后成为污点,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想法,在当时就可以付诸行动,何必等到今日。
顾寅涵觉得这件事情非常奇怪,虽然没头没尾的,但还是认为需要告诉顾苏。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顾苏看向顾寅涵,“姚馆长当初这样做,是在顾家的指使下,是吗?”
这问题让顾寅涵一愣,说不出话来。顾苏又摇摇头:“也不一定,或许是姚馆长自己的决定,他想要达到一个他和顾家达成共识的目的。”
“那个目的是什么呢?”
顾寅涵也若有所思,他发现顾苏正盯着他,立刻板起脸:“你可别这样看我,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没出生,要找也是去找你爷爷……”他飞快补充道,“他已经死了,早投胎去了。”
“你不是……不承认我是顾家人吗?”顾苏缓缓说道。
言多必失!顾寅涵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说了那么多胡话,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看见的辜女士,让他想起那个墓园,想起她和守墓人站在一座空墓前交谈。
那座该死的空墓。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顾寅涵转身就走,就差明着写出古怪两个字来,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又拉回到刚见时的那样疏远。
顾苏随他去,自己坐回位置上,继续吃饭,饭菜已经凉了,但那并不影响他进食。没吃几口,门又被敲响了,林秘书探头进来,笑眯眯地说道:“你这里还蛮热闹的,我刚看见有人从你这里走掉了,看来你还是有朋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