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视了一眼,悻悻然地住了嘴,试图离开这里。
游北突然抬起脚对着其中一个人就踹了过去。
那个人毫无防备,没想到这个瘦瘦弱弱的小结巴居然会动手,被一脚踹到了地上,震惊地看着。
其他男孩子也被吓到了。
游北在这一瞬间已经拎住了另一个男孩子的衣领,一拳揍到了他的脸上。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了,尖叫着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发现门被反锁了!
其实也很容易打开,但他们只欺负过别人,还都是靠幼稚小手段,没打过架,哪见过这阵仗啊,被吓得要命,手都在抖,摸了半天也没有打开门锁。
游北已经过来了,手里面拎着清洁工放在一边的用具,狠狠地砸在他们的后脑勺上,然后揪住一个就骑上去狠揍。
其他人下意识来拉游北,游北转身就是一拳。
……
五分钟之后,这几个平日里不可一世横着走的男孩子们瑟瑟发抖地挤在厕所的角落里面,仿如一群过冬的鸡仔。
游北就站在他们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
这个结巴疯了!说不定还要杀人!想到这里,他们抖得更厉害了,叫也不敢叫,甚至还有人认真思考是否要把身上的零花钱交出来。
有脑子转得快的赶紧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嘲笑游北了,也不欺负游北了。
游北犹豫了一下,没有特意提陈其年的名字。他们是因此自己才连带着欺负陈其年,如果不欺负自己,那也没有必要欺负陈其年。不被自己连累的时候,陈其年的人缘其实是很好的,没有人能不喜欢陈其年。
他想了想,又冷冷地问:“如果,老师,问,你们……”
“我们摔跤了!”脑子转得快的那个赶紧说,“厕所地板太滑了!”
其他几个人也赶紧附和。
游北:“……”
他想了想,说,“嗯。”
“那、那我、们、可、可以、走走了吗?”过冬的鸡仔此时此刻结巴得比游北厉害。
游北冷笑了一声。
鸡仔们再度挤成一团瑟瑟发抖,谁也不敢抬头,生怕游北又要拎人出来打,就像上课的时候老师要提问了就疯狂避免和老师的视线对上。
“如果,我,有,麻烦。”游北说,“我就,让,你们,有,大,麻烦。”
鸡仔们:“……”
鸡仔:“不敢不敢,我们死也不说是你打的!”
游北:“我,打的?”
鸡仔们内讧了三秒钟,把那只愚蠢的鸡仔揍了两拳,说:“不是!是我们摔的!”
游北再扫视了他们一圈,这才转身出了厕所。
就算他们去老师面前说出来,游北也不在乎了。
他反正也没有家长可以请。
游北回到操场上,看见陈其年在打羽毛球。
陈其年脱下了游北的外套,仍然穿着那件被弄脏了的衬衫,颜料已经干了。
陈其年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并没有因此而不自在,反倒在换位下场休息的时候和场边的游北笑着说:“像不像那种艺术画?我看过杂志,这样的衬衫很洋气的。”
虽然游北没看出任何艺术感,只看出了衣服很脏,但陈其年说像艺术画,那就像。游北点头,神志不清地附和:“洋气。”
陈其年说:“所以你不要难过啦,我觉得挺好看的。”
游北低下头,看着地面,用脚尖踹出去一颗小石子儿,小声说:“嗯。”
陈其年摸了摸他的头,哄孩子似的,说:“都说了让你不要难过了,这衣服很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