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随便给了别人。
“可是,哎,若是当时让太子殿下登基就好了,好歹也有我们傅氏的血脉。平白的便宜了那贾家。”傅夫人愤愤道。
“你糊涂了,恐怕要不了多久,那秦凡定然取而代之,若真的让太子登基,连命都保不住了。如今能封为成王,就谢天谢地了。”随即站起身子,在房中来回走了几圈,郑重道,“看来我要找机会提醒一下他了。”
秦老爷子捧着一个锦盒,慢慢的放到房中的圆桌上。圆桌前坐着秦凡,黛玉,小包子和青姨。
锦盒被打开,里面露出一个虎形的玉玺,只是玉虎的耳朵上面有明显的破损。
老爷子叹了口气,没想到瞒了这么多年,终于要说出口了。罢了,这么多年以来,瞒的太辛苦了,趁着一只脚还没有进棺材里,早日说清楚,届时也能安安心心的去见列祖列宗了。
“这是我西蜀皇室的传国玉玺,当日国破之日,我就带出了这个玉玺,还有你娘亲。”那日的熊熊烈火仿若还在眼前,拼死进入那个阔别已久的家,却最终未能见到兄长最后一面。“按照辈分,你应当喊我一声叔父。当年你祖父荒淫无度,不理朝政,为了偏安一隅,便将你的外婆,也就是西蜀的大公主远嫁天朝。你父皇登基后,便励精图治,将西蜀治理的国力日盛,那时候你外婆病重,想要回西蜀故国。你母亲也是那时候来到西蜀,见到了你的父皇。”美丽的天朝公主,就在那梨花树下初见蜀国的年轻帝王。那场花雨中的邂逅,最终成就了二人天定之缘。
老爷子将玉玺拿起来,放到桌上,从盒中又拿出红布包裹着的长条状物,细细的打开包裹,露出一支玉色的梨花木簪子。二人的邂逅与定情之物,都终究未能逃脱出天定的宿命,梨,离也。
“我与你父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本名李元信,从小教养在你祖母的膝下。当日你祖母承懿皇后病故后,我与你父皇在几个宠妃的压迫下,几番险些丧命,你父皇便让我离开西蜀,
后来我来到天朝隐姓埋名,用的便是你祖母的姓氏——秦。你现在看到的这些秦氏的老人,都是当年你父皇的心腹之人。后来西蜀出事,我赶回宫中,却只救下了你的娘亲。你的父皇……”这么多年了,老爷子总是回想起,那日的大火中,痴呆的皇嫂抱着早已因中毒而腐烂的皇兄。那被世人称赞有朗月之容,芝兰之姿的皇兄早已腐烂的面目全非,可是皇嫂却死也不肯放手,直到最后被打晕了,才得以救出宫外。
秦凡听到这里,早已青筋迸出,咬牙切齿道,“到底是何人下的毒?”
青姨听到这里,早已忍不住呜咽出声,眼中满是愧疚之色的看着秦凡,“你父皇便是吃了我做的东西,才会……都是我害了他!”
“不,不是你的错!“老爷子喝道,“皇嫂也从未怪过你,青儿,你当年什么都不知道。”
青姨的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最后咬的鲜血淋漓,也只有这时候,才能缓解心中的痛苦,“当年我与永嘉乃是未婚夫妻,也是你娘亲儿时的玩伴。你娘亲远嫁后,便时刻挂念。后来你娘亲传来了喜讯,先皇便命永嘉带着赏赐入西蜀,我也偷偷的跟着来了。却不想原来一切只是一场阴谋,永嘉在我给你父皇做的天朝食物中下了离人醉。这吃食……是你娘亲亲手端给他的……”
再后来便是国破城摧,昔日繁荣一时的西蜀皇族,最终在一场大火中消失殆尽。
“那后来呢?”
老爷子继续道,“后来你娘来到了天朝,为了掩人耳目,对外以夫妻相称。开始的一段时间,你娘整日都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后来你出生后,却不想竟然好了起来。我想,可能是因为你的眼睛吧,你的眼眸和你父皇一模一样。为了不让人发现,你五岁之前,从未见过外人,直到那日你从后门跑出府去,被外人看到了你的眼睛。你娘亲担心日后被人寻见,难逃一死,便铤而走险,喂你吃了她亲手调制的异瞳,你吃了后,反应极大,以至于连心脉也没了。你娘亲肝肠寸断,准备以死相随。好在上天开眼,你竟然醒了过来,眼睛也真的变成了常人的颜色。”
后面的事情,老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秦凡却能顺着推测出来。当日五岁的孩童犯的错误,终究给这个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难。娘亲的牺牲,最后的恳求,也只是为了保存李氏的血脉和这个家族。
谁会怪一个五岁的孩童,谁又会知道,早在那次吃了毒药之后,那五岁的‘秦凡’早已用生命偿还了自己的过错。
待老爷子和青姨离开房间后,秦凡仍然静静的看着桌上的玉玺和簪子。黛玉抱着小包子坐在一边,也不打扰。小包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大人之间的异常,格外的乖巧安静。
半响,秦凡伸手拿起那玉玺,玉玺的侧身上刻着四个字“国泰民安”。
为帝者,所重者,民也。
这是当年李元潜无数次摩挲过的四个字,也是他一生都为之奋斗的目标。秦凡看着这破损的玉玺,忍不住猜想,若是当年蜀国未破,不知道是如何一番景象。只不过这也只是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