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肝源的问题,母亲的身体情况能否继续做手术,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终归要面对亲人的离开。”
秦遇时的话瞬间让宋攸宁眼泪决堤,就算她拼了命地想要将母亲留下来,可是终有一天,亲人会离她而去。
“我不要……”宋攸宁屈起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上,任泪水肆意。
只要一想到母亲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丢下她和弟弟,她就无法接受。
那样,她和弟弟就真的成了孤儿。
肩膀上落下温热的大掌,男人掌心的余温透过衣服传递到她身上,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我陪着你。”
低沉的声音落入宋攸宁耳中,明明是最简单的四个字,却能让她崩溃的心慢慢被治愈。
他陪着她。
这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戳中她的心,比任何情话都要让她感动。
“我想再试一次,我去做匹配,等她身体再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再做手术。如果……如果这一次还不行,我就……就……”
放弃两个字,宋攸宁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接着她的话说,“好,回头我去安排你们做配对,再请几个权威的医生过来帮李医生一起会诊。尽你所能,就算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至少你问心无愧。”
有很多事情是人力无法解决,无法逆转的,哪怕无所不能的秦律师,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比如,他没办法让宋攸宁母亲醒过来,就没办法让宋攸宁不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宋攸宁还是将脑袋埋在膝盖里,不愿意抬头,她想晚点再接受这个事实。
秦遇时拍了拍宋攸宁的肩膀,“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跟医生说安排匹配的事情。”
宋攸宁点点头,随即又把脑袋从膝盖上抬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秦遇时,“我能先去看看我妈妈吗?”
本来就是担心母亲的,但刚醒来的时候被放不放弃治疗这件事弄得她心绪不宁,现在想起来要去看母亲。
秦遇时看了眼她手背上打着的点滴,说道:“等你点滴挂完再去。”
宋攸宁是第一次觉得打完半瓶点滴需要那么长时间,“可以回来……”
“不可以。”没等宋攸宁说完,秦遇时就打断了她的话,并且清楚明了地告诉她不可以。
不管她现在要做什么,都必须先得把点滴挂完了再说。
宋攸宁很想再说什么,但是一看秦遇时那张没得商量的脸,就生生地把剩下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
某种程度上来说,宋攸宁其实还挺怕秦遇时公事公办没有半点商榷余地的样子,所以她就只能点头听话。
见宋攸宁听话,秦遇时才从病房里面出去,却没有去李医生的办公室,而是去了楼梯间。
他习惯性地摸了烟出来点上,拿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被接通,秦遇时说:“容谦,你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事?”
“给我做个匹配,肝脏移植的。”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半秒,诧异问:“是给你做,还是给谁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