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玉莲这些话,再看看妈妈难受痛苦的模样,陆念清释怀了。
是啊,妈妈不是故意伤害他的。
他不能怪妈妈,妈妈已经很可怜了,他该怪的是沐秋烟这个罪魁祸首!
陆念清被陈玉莲牵着走出病房,他看着左手手背上的水泡,再看看左手掌心的血,眼神沉沉,他将现在的疼痛全部转移成对沐秋烟的恨。
迟早有一天,他会将今天遭受的疼痛报复在沐秋烟身上!
五分钟后,陈玉莲折返回病房。
她倒插上门,朝沐清清皱眉:“你冲动了,怎么能对那小东西下手呢?别人看不出来,我这个当妈的可太清楚了,你刚才根本就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沐清清压低声音,烦躁地指着自己的脸,“看到我的脸了吗?全毁了!但沐秋烟呢?貌美如花!所以,看到小杂种那张跟沐秋烟无比相似的脸,我就忍不住!”
“我的小祖宗,你快别乱说!”陈玉莲急忙上前捂住沐清清的嘴,“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可万万不能说啊!”
“疼,你弄到我脸上的伤口了!”沐清清不爽地拂开陈玉莲的手。
陈玉莲赶紧松开她,“要我说,你就不该这时候出现,这下好了,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问题是,还查不出浑身发痒的原因。你就该等陆知宴弄死沐秋烟以后再出现,多好啊。”
“你以为我不想?”沐清清用力攥住拳头,咬牙恨恨道,“还不是阿宴他……他对沐秋烟生出感情了!我再不出现,一切筹谋都得完蛋!”
是的,从来没人关押沐清清,这两年来,她隐姓埋名利用假身份各处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她就等着沐秋烟被折磨死掉再来一出“死而复生”,直接成为陆太太,从此荣华富贵、高枕无忧。
但她在清苑的眼线告诉她,阿宴对沐秋烟那个贱人感情很不一般,她生出强烈的危机感,这才不得不赶紧回来。
“砰砰砰。”外头有人敲门。
屋内母女俩登时闭上嘴,四目相对,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浓浓的慌乱!
陈玉莲深吸一口气,用只有她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出去看看,放心,不会有事,我们没说什么关键的事情。”
沐清清同样不安。
她紧抿唇瓣,警惕地点点头。
陈玉莲心口噗通直跳,她一握手掌,一鼓作气走到门口,打开病房的门。
门一开,一个硬邦的拳头狠狠砸在她的脸上。
“啊——”陈玉莲尖叫出声,她连连向后倒退好几步,结果还是没站稳,蹲坐在地上。
陈玉莲痛苦地捂住半边脸,“你是谁!凭什么打我!大男人打女人,丢不丢人!”
“凭什么?不凭什么。我想打你,不必分性别,更不必分时间地点!”时景摘下帽子,他冷凉睨着陈玉莲,“前阵子送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礼物?礼……是那个保姆的小手指!”陈玉莲倏然抬眼,看清楚时景的脸后,整个人都慌了,“你、你是……方洁、方洁的、的、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