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加紧压抑自己的欲望,刚才和师兄一路,宁隋根本没办法压住。
结果,他还没成功,角斗场的门就被轰然打开。
追捕林星夜的龙太多,他已经变成了一条小龙,就为了能够更灵活。
林星夜见要逃出角斗场,实在气不过,一尾巴甩出剑气,狠狠拍在追他最狠的几条龙脸上。
他自己则咬着牙,眼泪都被吓了些出来,直直地飞扑到宁隋怀里,即使再压抑声音中的害怕,声线也又凉又有些压不住的颤:“父君……”
这就跟小时候他练剑受了伤,结果扑父君怀里被安慰一样。
宁隋刚才的心理建设便白做了,一瞬间满血复活昂扬。
他神色僵硬,但是更心疼师兄怎么被龙欺负哭了:“星夜,别怕,我在。”
他控制幻阵,放出混沌帝龙的龙压,角斗场的龙便都消失不见。
林星夜的龙尾则感觉有东西硌到自己,他一时也没意识到是什么,反而陷入恐惧中。
他刚才觉得自己的尾巴真的会被那些龙逮住瓜分,林星夜躺在宁隋的怀里才稍稍安心,他想尽快别那么怕了,害怕是弱者的情绪:“父君,你摸摸我的龙角。”
云间雪色龙的天性之一,性娇易怯,亲、抚龙角可尝试慰之。
第53章
宁隋能感觉林星夜趴在他身上,龙尾轻轻地缠在他腰间。
师兄刚才好像被吓哭了……眼底的泪有些打湿了宁隋的衣襟。
宁隋想低头去看林星夜有没有受伤,可林星夜怎么乐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哭,他原本一脸冷色,冰雪般顽固不化,脸上的泪珠都像是天上的雨滴滴落在他脸颊,清清地附着细白的肌肤上,可他现在是龙形,旁边又没有别人,他便不免放纵一些。
林星夜眼中含泪,极寒极冷,脸上却诚实地带了丝怯意和柔弱,他不想给别人看见这个模样,不由头一偏,深深将脸靠在宁隋的胸膛,躲避他的视线:“父君……”
林星夜本想说你不许看,但他又觉得这样和父君说话不好,声音因心涩而有些哑:“你快摸摸我的龙角。”
宁隋全身僵硬,他能听出这已经是师兄最温柔的声音了,他摸还是不摸?
宁隋是想摸的,不止想摸,还想舔、亲,但他有一种罪恶感。
师兄是要他的父君安慰,不是要他,之前言语安慰也就罢了,现在上手算怎么回事?
师兄,我可不是你的父君,你父君摸你的龙角是父亲慈爱,我摸你的龙角,则是男子情爱。
宁隋夜夜思林星夜,连梦里都是他,现在师兄在怀,盛情邀请……宁隋心底陷入了深深的挣扎。
他一方面想着师兄光风霁月,冰雪般不可亵渎,他怎能以欺骗待之?
另一方面又质问自己,不是早在心底确定无论如何也要和师兄在一起?手段如何不重要,只要师兄和自己最后两情相悦,相守一世不就行了?
宁隋眼中沉黑一片,他现在受的教育是归元宗的正统思想,小时候看的阵法残片里也是儒道正统思潮,但他自小飘泊,从有记忆开始就被人追杀。
一次次的追杀使得宁隋没有时间练习阵法残片里的东西,他只能在间隙时看看阵法知识,因为无人教导,阵法残片又万分凶险,他经常都会弄得一身是伤。好在他天赋绝佳,靠着那点知识千变万化地应用,历经艰险才彻底甩下了追杀他的人。
宁隋脱险,也怕再次暴露,便改头换面,做出幻阵改变容貌,混迹于一些小的修真家族,打打杂工维持生计。
修真家族里本来就明争暗斗,即使是奴仆和奴仆间也要分谁是家生子,谁是买来的,谁又是捡来的乞丐……
宁隋当初就是假作是乞丐,才被采买的管家捡回去,因为身份低贱,他也受了许多欺负——多做活,少吃饭,常背锅是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常态。
宁隋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他不欺负人,也不代表甘于被人欺负,他等做的活多了长了,整个家族里的人都对他有印象了,便谋划了一番,借那家主人的手杀了刁奴。
其余奴仆都知道是他害的,本想杀了这个乞丐,却思及宁隋这些天因办事得体,气质沉稳而被主家赏识,他们根本不敢把事情闹大。
一个小乞丐,忍了那么多天的欺辱,吃了那么多天的馊饭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才来没多久,办的都是小事杂事,居然也能和主人搭上关系。
那些奴仆便当惹了刺头吃了哑巴亏,将这事儿揭了过去。
宁隋也没在那里待多久,他等上一年,没察觉到追杀者的踪迹后便恢复自由身,又换了张脸,做了一个散修。
散修日子清苦,宁隋研究阵法开销大,他也甘之如饴,朝着阵道坚定前行。